而止。
至于城南,便又是另一个不便宣之于口的新天地了。
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望着一群簇拥在门口,等着第一手新闻的娱记,沈夜压低帽檐,异常干脆地转了个身。他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好似甩掉身后如影随行的光明,朝着黑暗头也不回地前进,并不是为了报复才仓促做出的决定。
被公司雪藏,被人直接摁在泥坑里起不来,喜欢以怨报德的沈夜,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呢?
顶着冬日凛冽刺骨的寒风,戴着口罩帽子的沈夜,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去嘉庆北路。”
严格来说,嘉庆北路并不只是一条街,由于周边卫星城镇的扩张性发展,它已经由一条一眼可以望到底的小街发展成了一座庞然大物的“城”,鳞次栉比的各类功能建筑物是它的城墙,众星拱月般围绕着最中心的“核”。
嘉庆北路,又名“不夜城”,属于每个城市都有的四不管地带,常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区域内平民化的洗脚城按摩所,和私人高尔夫球场跑马地等种种有钱人的消遣场所比邻而居,营造出了独具特色的雅俗共赏。
也正是因为如此,听到沈夜说出地点的出租车司机,假装不经意地瞥了两眼后视镜,心里猜测着这位全副武装的客人,是去高雅场所消遣的,还是去低俗场所买醉的。
沈夜微微沉着下巴,将整张脸埋在衣领里,露出的两只眼睛望着窗外被车轮滚过的夜景,对司机隐晦的目光选择性地视而不见。
嘉庆北路很快就到了,沈夜付了车钱,推门下车。
距离上次沈夜来时差不多过了半年,“不夜城”依然没有什么变化,外围路边的夜宵摊依旧是烧烤关东煮,间或夹杂着一两家火锅店,辛辣的热气从店门口飘出来,在冰冷的空气中扬起了氤氲的白雾。
沈夜轻车熟路地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墙”,径直往“核”走去。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就来了一次,看他的架势,却好像对这地方了然于心似的。
黄文斌接到内线电话说有个自称沈夜的人想见他的时候,正忙着和晁彻过机锋。从坐下交谈开始,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两个小时,晁彻依旧是最初的态度,分毫不让,软硬不吃,这让黄文斌免不了有些暴躁。
等黄文斌打完和晁彻的硬仗,松了口气垮在沙发里时,才想起“沈夜”这个有点耳熟的名字主人是谁。
不就是那个被制片人带到不夜城,然后中途被他劫走玩了一通的小明星么?
要说起来,小明星床上的表现还不赖。
黄文斌眯了眯眼,拨通内线,得知沈夜还没走后让人把他带了上来。
“找我什么事?”
黄文斌叼着雪茄,冲进门的沈夜开了口。
沈夜对他上三路下三路的目光心知肚明,却装作没察觉到似的,轻轻柔柔地一笑。他的帽子和口罩方才已经摘了,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呈现出剔透的白,乌黑的眼睛不知道是哭过还是怎么的,泛着点湿漉漉的水光,像是水洗过 。
沈夜看着黄文斌的眼睛,声音轻且坚定地说:“我想跟着你。”
这个跟,显然不是男欢女爱的跟。
黄文斌嘬嘴吸了口雪茄。沈夜为什么放着好好地明显不当,要跑来跟自己干些不怎么合法的勾当,黄文斌心里有数。
照理,娱乐圈的东西黄文斌没兴趣,但是耐不住那位少爷掺在里头,得了吩咐的黄文斌,免不了要多关心些。
沈夜恰巧又是那位少爷公司里的艺人,黄文斌知道他的事情也不算奇怪。
听出沈夜话里的意思,黄文斌眼神里的yù_wàng转瞬褪了个干干净净,他鹰隼般的目光盯着沈夜。沈夜被他盯地身体忍不住小幅度打了个颤,却依然固执地没有避开他的视线。
黄文斌微微动了动嘴角,脸上那颗黑痣活过来似的挪动了位置。他伸手在烟灰缸上敲了两下雪茄,接着慢吞吞的开了口:“想跟我也不是不可以。”
黄文斌摸着自己的啤酒肚,笑的像个不怀好意的猎人:“你替我搞定个人,也不用多难,让他家那位捉奸在床就行。”
沈夜高悬的心悄悄往回落了点,他顺势在黄文斌身边坐下,整个人像蛇一样贴在了黄文斌身上:“谁这么难搞?”
黄文斌把沈夜的嘴唇推远,“这不是你该问的。”
沈夜乖觉地闭了嘴,他瞅了眼黄文斌的脸色,慢慢地将手摸进了黄文斌的大腿根……
第二天沈夜带着一身伤痕起了床,去外面买早饭时顺便带了份报纸回来。黄文斌的助理瞧见他仔细翻看报纸的模样,忍不住搭了个腔:“你在找什么?”
沈夜指着报纸夹缝里的一则豆腐块大小的报道,笑着说:“找我被封杀的新闻呢。”
沈夜被封杀的消息,在时近年关风起云涌的娱乐圈里,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浪。大部分的网友们让方源妻子怀二胎的消息吸去了注意力,剩下的小部分则关恋情破裂的真假。
过了元旦,除夕不知不觉就近了,好似一眨眼,新年就到了。虽然今年不像去年,有爆炸性的猛料佐以鞭炮来迎接新年,但是苏言和李朝歌的恋情破裂消息却是传了整整一个春节。
恰逢除了国粹就无事可做的春节,闲的蛋疼的网友们仔细搜罗了一下各类报道,情变是从苏言孤儿身份曝光开始,就有风声了。等到李朝歌父母赴美与李朝歌共度新年,而苏言却没有同行之后,谣言便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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