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
王谢窃笑,若干年后裴回的针法一流,目前应该是对金针感兴趣得紧,果然猜对了。
——至于金针就在自己身上揣着的事,就当他老人家记性不佳为好。
裴小妹缓过劲来,哼道:“为了患者,我们就在这里多呆几天也没关系。阿回,我们走!”她知道在王谢处讨不了好去,拉着裴回就走。
裴回急忙跟上,还不忘向王谢行礼告辞。
这么一闹,又是离王谢家不远,熟人围了不少,都听出来王大少果然行医了,而且连兴安医馆都不服气了,是不是王大少真有能耐?再听闻王大少确实救活了“叠翠坊”的苏少掌柜,心下对王谢的医术也不那么怀疑了。这一场争执,无形中却为王谢的医药馆张了本,做了宣传。
王谢岂会想不到这一点,当下向着四周一拱手:“诸位街坊四邻,我王谢行医谋生,治病救人,新开的医药馆不仅看脉开方,还有针灸推拿并售卖成药,尤擅健体长寿养生,调理子孙不蕃,日后还望多多帮衬。”
——还是那句老话,大夫说不得“欢迎常来”,但是没人不爱长寿,更没人不爱多子多孙。
王谢说完话,这才往家里走——大门洞开,执杖微笑的人就在门口立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觉得我讲得怎么样?”王谢携燕华回屋,途中问。
“只听到少爷那段‘庸医’。”燕华笑道,“少爷口才一如既往的好,不过对方是个女儿家,会不会有些过?燕华听她声音,最后都要哭了。”
“我本不想如此,问题是好言好语她不肯走,又是在咱家门口,她胡搅蛮缠到家里来就不好了。我只得下重药,她快点离开,我也好快点回家。”
“另外那个叫‘容翔’的,少爷很欣赏他?”
王谢惊讶于燕华的敏锐:“哦?我语气很明显?”
“不是很明显,但是少爷想对人好时,口气总像是在诱哄。”
王谢愣住,见燕华嘴角噙笑,自己也笑起来:“前日在苏家,裴大夫不是上门拜访过?那时他就有招揽之意,今天这两个小的出来,那个裴小姐非要比试,我估计是他见我年青,想借此试探,看我医术究竟是凭运气还是真有实力。而且,裴小姐输了,他才会真正派出高手来。”
“少爷不喜欢比试。”
“嗯,别看我在外面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急着回来。”
“少爷有事?”
“当然有事。”王谢道,“我说了要给你治眼睛,你都不着急么?”
“啊……真的……能治?哎哟——”燕华臀上挨了不轻不重的一下,猝不及防地失声叫出来。
王谢收回手,佯怒:“再以为我是说笑,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是,少爷师父,徒弟不敢了。”燕华晓得自己这么一改口,王谢即使生气,气也消了。
果然王谢给他揉揉打到的地方,很是有些故作老态地道:“乖徒弟,听话就好。现在就去你房间,躺下,我去煎药。”
燕华愕然,随即脸上有些红:“少爷,不是晚间才换药的么?大白天的……”
“眼睛,我要治你眼睛。”王谢一脸郁闷,自己念叨了这么久,怎么燕华好像始终都不在意似的,“你看不见的缘故不是外伤,是脑子里有血块堵塞了经络,我用针灸,慢慢将你脑中的血块化解掉,自然就能复明。不过金针入脑不仅疼,也是很危险的事,所以要煎一些麻药给你喝,让你到床上去躺好了别乱动,我才能下针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刚过了午就回来,中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跟个小女娃吵嘴……”
ra; 自家少爷是在抱怨么?燕华忍着笑,道:“少爷,那您还是先用饭。”
“给你下过针再说。我饿着肚子的时候,头脑比较清明。”
“……好。”
药煎得了,燕华服下,便躺在床上,王谢将一只瓷枕摆好位置,让他除了部分后脑外,整个头部悬空,又叫他宽了上衣,将手臂及胸膛露出来。
“治眼睛还在手臂上针灸?”这个问题燕华是不会问的,他只是停顿一下就顺从地宽衣解带,乖乖躺好。
不多时便感到头昏昏的,脸上有些发麻,伸手去摸,却是金针。王谢轻轻扎他,问:“现在是什么感觉?疼么?”
“不很疼,麻痒而已。”
“等你觉不出来痛时告诉我。”王谢继续轻轻试探。
又过了一会,燕华道:“没有感觉了。”
“好燕华,我会给你扎很多针,一会如果疼,你要忍着,告诉我位置,大概一个时辰就好。”
“嗯,燕华忍得住。”
很奇特的感觉,少爷的手就在自己头顶,似乎能感到分开他的头发,针尖刺入皮肉,旋转着缓缓深入。
“疼……”就在插入第五枚针的时候,燕华说了一声。
“疼就好。”王谢跟他不断说话,分散他的注意,“这里是神庭穴,疼就说明经脉是活的,连通的,生气没有断绝,所以只要我们把阻塞的东西去掉,那么病自然就好了。”
“好……”燕华没有再说什么。
“起初我是打算加大麻药的剂量,你就完全不会觉得疼,可是遇到情况也就不能及时告诉我了,所以只是让你的痛觉稍微钝一点而已。你要是感觉非常疼,就抓着我的衣裳。”王谢将自己衣角塞到燕华手里,“本来想让你抓我的手,可是这双手都占着呢,只好委屈你了。”
“燕华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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