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爸爸跟我家里人根本不亲,他早就想着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现在他去了北京,本来就离家远,我爷爷又给了他这么多钱,他肯定不回来了。”张夏先斩钉截铁道。
“这么严重?”我都没想到。
“所以我爷这钱就不该给。”张夏先甚是恼怒,“一毛钱都不该给!”
“白在我家吃喝这么多年,到时候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家不亏死了,就该让他在我家做牛做马才对,不能然他走。”
我:……
我被张夏先这深知灼见震撼,至少他说的这些我是丝毫没有感知到的。但我也多少察觉到了一点奇怪——按照张夏先一直以来的表现,他应该高兴张临皓终于滚蛋了才对,可现如今他的表现明明是不想张临皓走远。
且不管张夏先作何感想,开学时日如期而至。张临皓跟我们同一天开学,因此他提前好几天就已经坐上了北去的火车,没有让家里人送他去北京。
我和张夏先上午九点报到,张临皓却是凌晨四点的火车。张书记的司机在三点钟的时候就已经等在楼下,家里没人去睡觉,都在给张临皓送行。该交代的话大人一早就交代过了,这会就剩下最重要的嘱咐——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安全最重要”
“身体不舒服一定得去医院,千万别耽搁”
“缺钱就给家里打电话,不要担心”
“照顾好自己”
学子在外,最重要的反倒不是学业,平安健康就好。
张临皓穿着嫂子给买的新衣服和新鞋,头发是白天刚剪的,他身形挺拔,样貌英俊,是已经长成的气宇轩昂——他在十一岁那年来到张家,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离开”。相比较来时的弱小可怜,他现在已经成长太多。
他远比实际年纪成熟稳重的多,看起来并不需要他人太多的关心与牵挂。
我定了闹钟,将近三点钟的时候也迷迷糊糊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揉着眼睛对张临皓说:“到北京别忘了帮我把吃的带给林西水。”林西水从北京打电话来说他想吃我们这特产的烤鸭,我特意让张临皓帮忙带了一只,真空包装,带着方便,再者张临皓带的行李并不多,他有钱,东西可以到北京再采购。
张临皓说好。
他答应了我,我也答应了他。作为带烤鸭的回报,他让我多照顾点夏易融。
“夏易融小姨家的人要是来找他,你就陪着他。”
“为什么?”我问。
“他们对夏易融不好。”张临皓只是这么说。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几天太忙- -
☆、第二十八章
张临皓成为大一新生的同时,我和张夏先荣升为高中生。
实验中学的高中部并不强制性要求住校,因此我和张夏先也就没给家里提住校的事。住校不自由,还是在家方便。倒是夏易融没有住校这事让我很是诧异——学校寝室的床位够用,完全可以不用浪费那份房租。夏易融的解释也甚是简单,他自己一个人住能熬夜看书。
“我喜欢晚上看书,深夜看书效率更高些。”夏易融道,“临皓哥也是这么学习的,我跟着他的学习节奏来,成效要好得多。”
我有些理解夏易融为何这么努力,可更多时候是不太理解的。我忘记了很多夏易融年幼时的事,因此并不能理解他孤注一掷的决绝——他和我和张夏先不一样,他只能靠自己。
高一开学分班,我、张夏先、夏易融、郑笃艺再次分到了一个班,同在一班的还有眼镜妹。眼镜妹依旧带着一副大框眼镜,她学习成绩和夏易融不相上下,但因性格沉闷,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新班主任是教数学的年轻老师,姓汤,教英语。大学刚毕业三年,微胖界白皮肤男青年,说话慢声慢语文文气气,看起来没什么气派课带的倒不错。汤老师带班有自己的方法,喜欢玩“一帮一互助小组”这一套。于是乎成绩中等的我意外和夏易融成为了同桌,而张夏先的同桌则是眼镜妹。我坐张夏先后面,夏易融坐眼镜妹后面,郑笃艺坐眼镜妹前面。郑笃艺同桌是个小胖子,那小胖子是个娇惯孩子,他妈天天来给他送饭,郑笃艺不喜欢跟小胖子玩,小胖子也不怎么搭理我们,因此我们组队就没叫上他。如此一来,高一学年度的“互帮互助五人小组”正式成立。
汤老师说,每半学期都会对各小组进行一次评估,小组成绩有德智体美劳五块组成,个人成绩突出不算数,评比看中的是平均成绩——班里一共有十三个小组,每次考核前三的小组,有奖励。奖品由学生要求。
据说汤老师之前带的班级,成绩第一的小组得到的奖励是“一星期不写数学作业”——倘若奖励只是这些东西,也没有争第一的必要,偏偏汤老师鸡贼,他的重点不在于奖励,而是惩罚。
——倒数后三名的小组,罚卫生劳动罚跑圈罚写作业,跑圈还他妈是围着教学楼跑二十圈,丢脸丢到奶奶家去了(尤其是张夏先这种好面子的,他向来拿自己当贵族,要是让他干这事,还不如直接开除他)。
就冲在他这么鸡贼的份上,谁都不想落后。
我们五人小组有眼镜妹和夏易融这两位品学兼优的学生,这两位的确是成绩好,但问题是剩下三个成绩相当一般般,抢前三名是没可能了,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只要不是后三名就好。
实验中学高中部与其他私立高中相比并不算严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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