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能说得。
圣上气急,“好,好,我不难为你,”圣上手指一转指向刚才的宫人,“你来说。”
那宫人抖如筛栗,却也不敢隐瞒,“太子,太子不胜酒力,在偏殿休息,刚才奴本想去给太子送醒酒汤,不想,太子,太子……”
圣上一拍龙椅,今日筵席除了肱骨之臣外,还有不少女眷,后宫更不必说,后妃众多,大家喝的都浅,就怕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哪位贵人,太子倒好喝的烂醉不说,面前的宫人羞于启齿,太子妃又言辞躲闪,只怕答案不言而喻,圣上胸口起伏,内心怒火煎熬,暴喝道:“说!”
那宫人吓的一下趴在地上,什么都招了,“太子房中有女人的声音,似有暧|昧!奴知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那宫人不停磕头,痛哭流涕。
圣上一个起身,指着地上跪着的宫人,“那逆子在哪?快带我去!”紧接着一个箭步冲下高台,一把揪起宫人的衣领。
皇后和贤妃也跟着起身,皇后的脸色不好,从筵席开始到如今,怕此刻是最难看的,若是眼神能化为实物,只怕面前的宫人早已被眼刀子活剐了。
出了这等事,事关皇家颜面,除了圣上,皇后,贤妃、太子妃和二皇子,其他官员都坐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个个都像是远离世俗的菩萨,可惜的是却完全没有佛祖该有的清静,但凡有些本事的都得到了第一手信息,没本事的也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一二。
就算如薛婉凝这般的小辈,也知晓了事件的全部,笼烟将事情告知安夫人,事关薛婉凝的妹妹,安夫人并没有瞒她,也让她一会有个心理准备。
于是事情就在安夫人口中还了原,原来太子房中那个女子正是先前醉酒去偏殿休息的薛婉琴,圣上到那时,二人还在红浪翻语,不堪入目。圣上当即便训斥了太子,可太子不但不听还趁着酒劲,顶撞圣上,还开口欲纳薛婉琴为侧妃,如此女子圣上当然不允,可薛婉琴好歹是太常少卿未出阁的女儿,如今在圣上设的筵席上名誉有损,圣上面子也下不来,再说这人还是太子带来的,却如此凑巧的出了这等丑事,圣上怎么不起疑,就怕薛婉琴是那别有用心之人,偏偏有宫里经验丰富的嬷嬷上前查看,一看才知薛婉琴早就不是个姑娘了,这下不但圣上,连皇后也气的不轻,最后顾虑着今日群臣欢聚,不宜太过责罚,只罚了太子闭门思过三个月,而薛婉琴则择日以奉仪之位迎入东宫。
奉仪是什么?薛婉凝自然明白,太子府中的妾也设有品级,其中以良娣为上,良媛次之,此后还有承徽,昭训,奉仪乃是最末等,一般是太子一时兴起宠幸了歌姬舞娘之流,才会抬出这一封号,要知这一封号虽然在越国留传多年,可有太子将妾封这个封号的却很少,毕竟这个封号地位实在太低,还不如县城里的一个小吏。
如今圣上金口玉言,特意抬了这个封号可见圣上和皇后娘娘对薛婉琴都颇有不满,乃至厌恶,连带着筵席上的众人望着薛婉琴名义上的姐姐薛婉凝都带着抹轻蔑,对薛府的教养更是不敢恭维,幸好薛府只有两个女儿,如今看来明面上也都许了人家,不然谁还敢娶他家的女儿。原先还同情薛婉凝嫁了一个傻子,如今倒都改为同情起祁子璟,娶了一个荡|妇,冷不丁什么时候,一顶绿帽就扣头上了。
偏生薛婉凝生的貌美,周围的目光一下变了味,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觊觎薛婉凝的美色,那赤果果的视线,看的薛婉凝浑身不自在,薛婉凝眉峰尚未蹙起,祁子璟便往薛婉凝身前一挡,顿时将一众觊觎的目光挡了回去,薛婉凝望着身前宽厚的脊背,眉眼舒展,眼角眉梢不自觉的染了笑。
等皇上几人回了筵席,早已神色如常,根本看不出经历了什么,只太子妃脸色稍白,薛婉凝瞧着几人并未见着故事的主人公太子和便宜妹妹,尚在好奇之中,一旁的长乐郡主先按耐不住,悄声倚向豫亲王妃,“娘,怎么不见太子和薛二小姐?”
豫亲王妃微侧身,低声说道:“宫里派了马车先将他们送出宫了,只说喝的多了些,不胜酒力恐殿前失仪,便先行送出宫去。”
薛婉凝一挑眉,什么恐殿前失仪,是已经失仪了,只怕等太子酒醒后又将是一场混乱。薛婉凝斜睨了一眼正噙着笑和二皇子不停做眼神交流的长乐郡主,她自己的便宜妹妹,她最清楚不过,便是今日有些伤情,多喝了两杯,也不至于有胆子在宫里和太子做那样的事,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就是刚才系统提醒有异的那杯酒,一想到如果刚才饮下酒的是自己,薛婉凝背上就起了一层冷汗,若和太子有了什么首尾,只怕太子可不会如护着便宜妹妹这般护着她,光一个勾|引未来储君的罪名就足以让自己被赐鸠酒而亡,再加上自己与将军府的婚事,这一举动还将彻底将将军府推向太子的对立面,白白的给某些人当枪使,那么这件事的受益人是谁,一目了然。
经此一事,圣上没了继续筵席的兴致,底下那些惯会看人脸色的官员,此时也不敢去触这霉头,反倒是贤妃巧笑着道:“陛下,今日大家难得热闹,臣妾手上也有桩好事想凑凑这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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