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跟吴家老大这点事自己琢磨就好,来问我干吗,让他知道了不整死我?走开,滚回家去。”
“我要是能问早问了,我好意思吗!”
“你问我就好意思?而且你问我干吗,我怎么知道这些!”
“装什么啊,我上回都看见你跟阿秀亲着滚草丛里了,你还不知道?”
“什么?”黑钟刹那间像被十道雷劈过,“你说什么?我跟,阿秀?”
“是啊,就你生日那天……”
“妈的,我喝酒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脸上乌云密布,“怎么可能,我跟阿秀?我不是跟……桃丫你好样的嘛,你看了多少?”
“我啥都没看到,恒哥后来带我回去了,我就看见你们倒草丛里去了。”桃丫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对,黑钟,你啥时候知道我跟恒哥……”
黑钟烦躁地挥挥手:“你俩明显得跟什么似的,我能不知道?”看桃丫五雷轰顶的模样,他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跟你待的时间长我才看出来了,除了我也就混子和鱼哥知道吧。”
桃丫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我跟恒哥哪里有很明显?你还没回答我呢……”
黑钟思绪正混乱着,没心思搭理桃丫,他随口说道:“tuō_guāng了爬他身上还是怎样都行,他要喜欢你,你怎样他都想干你。”
刚说完,黑钟就被羞得要命的桃丫攥紧拳头打了几下,无端被打了哪有不还手的道理,两人就莫名其妙地打了起来。
不知是谁先收了手,两人打得唐突,收得也唐突。桃丫躺倒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滚到桌脚边,看着掉漆变色的天花板郁闷道:“你今儿吃错药了,不跟你耍,我回家去。”
离他一米远的黑钟也正躺在地上喘气,闻言动都不动一下:“赶紧走,不送。”
“切,你要送我还不想你送呢。”
桃丫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昂着头大大方方走大门,可出了门没两步就泄气了。他垂着头,突然不懂自己干嘛要来黑钟家问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想就越心烦意燥,见到路边的砖石堆都忍不住去踢两脚。
黑钟比小混混还要暴力,桃丫穿的背心衣角都给扯破了,而且中午才刚来了一场,他现在全身上下都痛着,幸好农村的孩子都能忍,这样的皮外伤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桃丫从树上摔下来过几次,跟黑钟学轮滑的头两日也是全身淤青,他顽皮爱闹,各种各样的大伤小伤从未断过,幸得不是疤痕皮肤,不然就根本不能看了。而桃丫伤得最重的一回是拜他第一次开摩托车所赐,那时喜庆正在一边指导:“对就是这样,手放把手上,别拧尽……”话没说完,桃丫已经驾着车飞驰而去,极速行驶了好几十米,高高扬起一地尘埃。
喜庆吓得眼珠子都快跑出眼眶了,他往前两步,大喊道:“松手!快松手!!”桃丫手松了,但速度快惯性大,他还是连人带车撞进了一个鸡栏,碾死母鸡两只。
浑身都是臭烘烘鸡屎味的桃丫被喜庆送进了汶村医院,诊断结果左手腕粉碎性骨折,左脚腕严重擦伤——他脚腕不知被什么硌了,肉去了一块,见了骨,手肘膝盖也有几处伤,用大姐的话来说就是整个人都破破烂烂的。就是这么痛,桃丫也没哭,只有在不愿写作业还有想骗零嘴儿吃的时候才借着伤撒娇一下。可是说来也怪,听闻桃丫受伤特意请假回溯村的吴家老大一出现,桃丫就哭得稀里哗啦了,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大姐都怀疑他是不是把眼泪攒了好几天,就等一次过全流给吴家老大看。
溯村的路不宽阔,大概刚好能行两辆小车那么宽,路灯也就没城里马路安插的那么密,疏疏的几十米一盏。桃丫曾为自家门口安了路灯得意了许久,当时还偷偷拿铺头的水和零食分给施工队,但此时他却恨不得那灯凭空没了,好让等在灯柱下的吴家老大看不见他。
他慢吞吞的一步步挪,半天才走到了阿恒面前去:“干嘛啊?”
“等你。”阿恒留意到桃丫的不对劲,“冇心机?”
“不是啊,就玩得有点累,你这几日这么忙,不用浪费时间等我啦。”桃丫说完就想往家里走,阿恒当然不遂他意,拉住他手臂,顺便把他脸也掰了过来:“浪费时间?你说说看,我忙什么。”
桃丫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看阿恒:“我怎知你?我要回去冲凉,你也回去吧,指不定鹿哥有啥事儿要你帮忙呢。”
阿恒心下了然了:“他没啥要我帮的了,倒是你,”他盯着桃丫,“好像很需要我。”
“我哪儿……恒哥你掐我干吗!痛!”“我没用力,是你这儿淤青了。”说着他撩起桃丫衣服下摆,桃丫赶紧把衣服往下拉,但阿恒还是看到了上面的伤疤,“冲完凉来我家,你家没扶他林吧?”“不去……”“对了,你姐回来了,我去问问她有没有带扶他林回来,有的话让她帮你上药,你就不用来我家了。”
“别!”桃丫恨得牙痒痒,“我冲完凉就来。”
阿恒点头:“乖。”
☆、世界上最舒服的事
从前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如今没出过溯村的人也大抵如此,晚上九时许,城市人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溯村便人声寂寥了。窗外蝉鸣阵阵,并着一两声别的动物的叫声,混在夜间起的微风里,从开了道缝的铝塑窗飘进。桃丫思来想去,心里想的问题得不出个所以然不说,还因为走神,手上抓着的肥皂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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