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现在没办法开车。”
“那能不能请叔叔阿姨……”
陶宸的声音近似恳求,但是这对许业儒来说没有半点作用,他只觉得烦躁。
很烦躁。
“你有完没完!你家狗没养好关我家什么事情?!凭什么让我爸妈帮你?!”他吼道,像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陶宸被吼得一惊,他睁大红红的眼睛,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许业儒突然清醒了一些,他的负罪感越来越强。
他刚想出声道歉,陶宸却转过轮椅打算离开,但是不知是方向没控制好还是注意力没有集中,他的轮椅突然向一旁的楼梯歪去。
许业儒连忙伸手去抓轮椅的扶手,将陶宸往回拉——轮椅是稳住了,他却顺着惯性朝楼下摔去……
对上了。
他死了之后,回到十年前,变成陶宸养的一只狗。
现在,它若是死了,又会变成什么呢?
消□□水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嗅觉,似乎能感应到些许光亮,他动了动,睁开双眼。
是医院。
他浑身上下都很疼,尤其是后背,火辣辣的。
——没死吗?
——还有,狗是仰躺着的吗?
他觉得奇怪,举起爪子瞧了瞧。
……嗯。
——是手,人手。
那他现在是……许业儒?还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许业儒的妈妈推着陶宸走了进来,后面两个人见他醒来,顿时一阵惊喜,他们连忙凑过来,妈妈直接给他来了一巴掌,火辣辣的感觉比背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爱之深责之切,爱之深责之切。
——这么说,自己应该是许业儒了。
妈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责备他的不小心,旁边的陶宸连忙出声拦责任,妈妈大手一挥,表示小陶宸的脾气这么好,就算闹矛盾也肯定是自家儿子的不是。
……胳膊肘不是这么向外拐的啊妈。
虽然责任确实在他。
说道这儿,他这才想起来三五七,当时自己可是病得很重啊!
“对了,三五七呢?”他不自觉地撑坐起来,后背顿时疼得只抽气。
妈妈看他这德行,忍不住又抽了一巴掌后,扶着他重新躺下。
“我已经拜托朋友把三五七送到宠物医院看过了,刚输完液,现在正在家里休息。”陶宸收到,他的双眼仍旧红彤彤的,脸色也比先前憔悴一些,看上去整晚都没休息。
“是……什么病?”
“犬瘟。”陶宸说的很轻,他抿抿嘴,“知道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
“诶等等!”许业儒本能地朝着陶宸扑去,但是却在行动的一瞬间被他妈妈拍回到病床上,“呃,三五七肯定会没事的,我以人格担保。”
陶宸深深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借你吉言。”
许业儒的伤势不重,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外,剩下的都是皮外伤,尤其是后背,蹭脱好大一块皮。
休息了一晚上后,许业儒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便向妈妈提出出院申请,后者二话不说,帮他办了出院手续。
“你当我愿意看你住院吗?你知道现在住院费有多贵吗?”亲妈如是说。
回家时,许业儒看着家里熟悉又陌生的布局,顿时感到鼻子一酸,差点撒出两滴男儿泪来。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钻进被子里,后脑勺垫起的高度着实令他怀念了一把。
真舒服啊,还是当人类比较舒服。
他又往被子里钻了钻。
此时老妈正在厨房忙活,偶尔会传来翻炒的滋滋声和锅勺碰撞的声响。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
没躺多久,许业儒听见妈妈让他滚出去吃饭的嚷嚷声。
……嗯,这个也挺怀念的。
猛地起床的时候头还有些晕,他扶着床沿适应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往客厅走去。
妈妈做饭的手艺很好,每道菜无不是色香味俱全,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差点没哭出来。
虽然狗粮很好吃,但那个怎么能和千变万化的中华美食相媲美呢!
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欢快地咀嚼了几下,脑袋里突然蹦出陶宸的身影来,没了三五七的督促,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多半是没有的。
许业儒从厨房里拿出几个保鲜盒,夹了几样饭菜后叠放在手提袋里,开门的时候他妈妈嚷着问他去哪儿。
“给陶宸送饭,他一定没吃饭。”许业儒边说边走到对门,伸手敲了敲。
陶宸行动不便,所以许业儒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当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的心脏突然不自觉地往上提了一下。
看着门后一脸茫然的陶宸,许业儒晃了晃手里的手提袋,“一起吃饭吧。”
进屋后,许业儒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的三五七,瘦了很多,毛色也暗淡许多,它看起来没什么力气,除了眼珠子朝着许业儒转了转后,一点儿也没有其他动作。
他走上前,将保鲜盒放在茶几上,又轻车熟路地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并将其中一双递到陶宸面前。
许业儒知道三五七喜欢别人摸它脑袋——至少他当时是喜欢的,所以隔一会儿就摸摸揉揉。
不知道现在狗的内在是谁,原先的三五七?还是另外的人?
饭后,许业儒将保鲜盒收拾好,坐在沙发上给三五七做按摩。
陶宸和宠物医院约好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许业儒看看时间,立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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