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江成路也不等白秀麒反对,一把推开上了锁的墓亭木门,大步流星地跑了进去。
这座墓亭的结构和李冉虬的墓亭非常相似。神位后面的中心立柱正是通往底下墓穴的入口。江成路轻松地开启了尘封千年的墓道入口,然后快步往下。
肃堂是景帝陪葬官员的陵墓。在规格形制上自然比不上皇家陵墓。因此推开墓道的台阶,白秀麒就看见了通往墓室的石门,上头竟然满满地雕刻着符咒的图案。再仔细看图案的内容——全都是禁锢封印的咒文,显然是想要阻止某些东西离开墓穴,破土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这些符咒已经没有用了。
强烈的震感依旧在持续着,石门的右半边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透过豁口,江成路可以看见漆黑的墓穴中空无一物,棺椁和陪葬物品显然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几乎化为了灰烬。
江成路将残破的左半边石门推开,忽然间,这虚无的黑暗中又亮起了两道红光。
是镇墓兽,它果然已经苏醒了!
江成路没有犹豫,一个转身立刻沿着台阶向上奔跑。而嗅到他的气息的镇墓兽,也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嚎叫声,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异兽的嚎叫声伴随着石门崩塌的声音,在狭小的墓道中冲突回荡着,震得人头脑发胀,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好在江成路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两三下蹬着土墙就跳到了墓道口,一边往外钻还一边大声提醒着白秀麒做好准备。
墓亭外面,白秀麒做了一个深呼吸刚摆好架势,就看见两扇木门“啪”地被冲开又来回反弹了几次,江成路灰头土脸地跑了出来。紧跟着又是一阵更为巨大的破坏声——那只镇墓兽直接撞穿了墓亭的墙壁,高声嚎叫着扑了过来。
“停下!!”
白秀麒冲着它大声喊道。
腾空而起的镇墓兽,在半空中低下头来,血红的眼眸顿时死死地锁在了白秀麒的身上,紧接着居然硬生生地改变了方向,张开大嘴拖着舌头朝白秀麒扑过来。
白秀麒早有准备,立刻张开了自己的壶天将镇墓兽关了进去,墓亭附近的震动和喧嚣顿时停止了,反倒安静得有点诡异。
就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江成路看见白秀麒双脚离开了地面,缓缓悬浮在了空气中。长发在半空中随着气流上下飞舞着。额间的那个金字又一次地浮现了出来。
“你怎么样?!”江成路不安地询问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赶紧告诉我啊。”
“不,我很好……”
白秀麒的语气听起来倒是和平时一样。
“不过,我终于记起来了……我记起我的前世,曾经是仙界的中天应元帝君……一仙之下,万仙之上,却因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而自我贬谪。轮回转生为看守天界南狱的心溟真人……”
说到这里。他终于扭过头来看着江成路,表情也因为记忆中的悲伤而扭曲了。
“而那不可饶恕的罪过,就是害了你……阿江。你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江神府君龙王,你是鳞族的族长,是曾经的太上曜魄宝帝君……你原本要做一万年的仙界之主。可是我却在暗中害你,不仅害你下界轮回。还偷偷拿走了你的一魂一魄。”
“太上帝君?”
江成路愕然:“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众所周知——中天帝君是太上帝君的辅佐。你说我俩是那个时候相互爱上的,这个我相信;但是要说你害我……这……”
“你明明也已经梦见过了,不是吗?”
白秀麒无奈地与江成路对望着。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你是真仙。而我则是人仙。我们虽然同在仙界,但是立场总归不同……早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天地清浊之气。此消而彼涨,总数无非都是盘古开天辟地时的那一些。人间繁盛。仙界与妖界自然就会衰退。总有一天,神魔衰隐,仙界隔绝,天人五衰……若是要扭转这些,必然要遏制人类的繁衍。你将此事告诉了我,可我身为人仙,却……”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真不记得了。”
江成路很勉强地微笑着,朝着白秀麒伸出手来:“我们先别说这些了,还有几个镇墓兽要拿呢。再不快点儿,皇陵恐怕真要塌了。”
白秀麒这才回过神来,努力压抑住因为记忆而带来的情绪冲击,控制着身体重新落回地面,立刻又被江成路拉进了怀中。
就在这个时候,东南方向突然发出一阵崩塌的巨响!
难道说又有一只镇墓兽逃出来了?!
白秀麒心中一凛,急忙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手里头有什么东西隐隐约约地亮着红光。
“我又感觉到镇墓兽的力量了。”白秀麒小声对江成路说道:“那人手里的东西应该就是从镇墓兽里面掏出来的,要小心。”
江成路“啊”了一声,担忧道:“难道那东西还会追着我跑吗?”
白秀麒知道他是故意装傻,只轻轻地敲了他的胳膊一下,又将目光转向迎面走来的那个人。
竟然是章函。
“你们究竟还想折腾到什么时候。”章函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质问。
江成路并不认识他,立刻将白秀麒揽到自己身后,同时辩解:“我们只是在想办法避免事情变得更糟,只要拿走这些镇墓兽……”
“事到如今,拿不拿走已经无关紧要了。”章函生硬地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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