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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睁眼看着一左一右两个人,打了个嗝,咧嘴笑起来。
荆鸿收回目光,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道:“殿下去看过太子妃了吗?”
夏渊有些漫不经心:“早先去看过了,她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近来有些烦躁,我让她安心休息,不用为孩子的事劳神。”
“殿下……”荆鸿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再过几天,长孙殿下便要满月了。”
“是啊,该筹备一下满月酒了,父皇和母后也说要来。”夏渊逗了逗儿子的口水袋,小孩儿很配合地嘟出亮晶晶的口水,夏渊眯着眼笑,“是时候好好庆祝下了。“满月酒当日,荆鸿一直心神不宁,以至于夏渊找他下棋时都走了神。很难得地,夏渊居然赢了他一局。
夏渊挑眉:“这是我第一次赢你,但是一点也不痛快,你怎么了?”
荆鸿收拾着棋盘道歉:“是臣的错,今日朝阳宫人多,臣有些静不下心来。”
“罢了,一看就知道你心思不在下棋上,下次再来吧,我要正正经经地赢你一回。”
“多谢殿下体谅。”
忙里偷闲的一局棋,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晚间,朝阳宫迎来了皇上皇后,还有二皇子三皇子一行人,好不热闹。皇长孙提前吃饱喝足,出场的时候出奇地乖巧安静。
聂咏姬因为还在调养期,不能见风,没有出席,夏瑜是被夏渊亲手抱出来的,一个月下来,他终于学会稳妥地抱孩子了。
皇帝见到健康白嫩的小孙子,十分高兴,原本有些灰暗病态的脸色也明朗起来,抱着细看了一会儿,直说这孩子像他,毫不介意夏瑜滴到他龙袍上的口水。
酒宴上,皇帝喝了不少,但神志还算清醒,赏了皇长孙好些厚礼的同时,也深谙不能厚此薄彼的道理,当着一众内臣的面道:“朕的皇儿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孩子,泽儿有谋,浩儿有勇,朕心甚慰……”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少人有意无意地瞟了夏渊一眼,其中不乏嘲讽和轻蔑,夏渊注意到了,却是无动于衷。
“如今长孙已诞,泽儿浩儿,你们也是要当叔叔的人了,朕借着你们侄儿的满月之日,许你们王位,也好让你们当个风风光光的王叔。”
想来夏泽和夏浩事先给透过了口风,听到这话,惊而不乱,躬身行礼:“多谢父皇。”
皇帝道:“朕欲封泽儿为安庆王,浩儿为定嘉王,各赐京中府邸一座,过几日在真央殿正式举行封王仪式,你们可有异议?”
“但凭父皇做主。”
荆鸿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华晋的君王虽不善战,却也是极睿智的,对于这三个儿子的安排,他想必颇费了一番心思——
太子势弱,却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如今又有了长孙,就算他万般无能,长孙却是新的希望,无形中把他的太子之位坐踏实了些。
至于夏泽和夏浩这两个孩子,他知他们有勇有谋,十分优秀,但终归不想见他们与太子兄弟相残,便在适当的时机允诺他们王位,安抚其心。而把他们安顿在京中,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既便于照拂,又能防患于未然。
这么做,至少表面上是其乐融融、一团和睦的。
荆鸿暗叹,那人总说华晋的皇帝是庸君,当真是有些刚愎自用了。也不知他此时看清了没有,这世道,并不是只有他一颗帝星。
夏渊在酒宴上也喝了不少,到了微醺的程度,不过他在荆鸿面前硬是装出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要他陪他去“散散心,醒醒酒”。
荆鸿知他是装的,也不说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宫中不大寻常,心里的不安越发浓重,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竟有风声鹤唳之感。好在不远处就有皇上带来的侍卫严密把守,荆鸿略感宽慰。
两人在碧心亭坐下闲谈,夏渊拖长了语调说:“荆鸿,今年蒙秦进贡来的琼浆果都在我这里,你要吃吗?”
荆鸿怔了怔,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殿下,臣真的吃不惯蒙秦的东西。”
“为什么呢?我尝过,很好吃啊,入口香甜,确实如琼浆玉液一般。”
“殿下喜欢就好,可惜臣没有口福。”
“说来真是奇怪,但凡是蒙秦的东西,你一口都咽不下去,与其说是不合口味,更像是你在排斥它们,怎么,你很讨厌蒙秦吗。”
“臣……”荆鸿一震,神色复杂。
“没有瓜葛,又何来的讨厌,你说对不对?”似醉话似调侃,夏渊侧头看他,眼中映着湖水的波光。
第34章 满月宴(下) …
“没有瓜葛,又何来的讨厌,你说对不对?”
是怀疑?还是玩笑?荆鸿本就心神不宁,这下更是仓皇,他看着他,手脚一片冰凉。
幸而夏渊没有再追问下去,站起来道:“我头还有点晕,你煮碗糖水给我喝吧。”
荆鸿下意识地跟这他往膳房走:“糖水不解酒的。”
夏渊:“我就是想喝,喝了它我就觉得脑中清醒,很多平日里想不明白的事,就都能想明白了。它绝对是我的良药,还是香甜的良药。”
宴席将近尾声,膳房那边已然清闲下来,大部分人都去席上帮忙了,只留了个烧火丫头在这里。荆鸿蓦地一阵紧张:“殿下,这里守备松懈,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夏渊整个身子贴靠在他后背,下巴搁在他肩上,不胜娇弱地说:“怎么了,皇宫内院,歌舞升平,能有什么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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