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安老爷整日除了吃喝玩乐外,什么都不做。
这个古城叫做尧都,是凌朝控制下的南方第一大城市,金剥皮的产业垄断了本城乃至临近六个辐s,he地区的财富,他任用的这些手下更是豺狼黑心,为了钱勾结官场,欺压百姓,不择手段。
起初这些老狐狸对我颇有顾虑,小心翼翼的上缴了近一半帐本。
米行,布庄,茶业等等这些实业要赚大钱,不外是低进高出,吃两头利,对此,我没有任何异议,账本也看过一遍就还。他们见我没有动静,想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并不懂经营之类,也不再收敛,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
管家怕我炒了他,对我更是服侍得尽心尽力。只是他生就当奴才的命,对我忠心过了头,居然冒险提醒我注意那些商行老板。我看我这辈子做个吃喝玩乐、游手好闲的富商绰绰有余,所以对于管家暗示我他们可能会趁机侵吞资产的事充耳不闻,每日吃喝玩乐。
那位金月郎公子依然留在府上,据他说他很想在本城多休息几天。我有心想立刻赶他走,但他毕竟是个郡王世子的身份,我想赶也赶不走。
他似乎对我有了兴趣,天天来找我下棋。我不喜欢没有好处的下棋,白白费脑细胞。往往他费尽口舌,我才跟他随意的下一盘,可以想见,我总是很快就输。如此几次,他对跟我下棋索然无味,但依然对我饶有兴趣,整日扯着我闲谈。他见多识广,口齿动人,让我倒觉得有趣。我每每跟他对棋清谈大半天,仍有意犹未尽之意。
这天,我们这两个富贵闲人又在天南地北的瞎扯,忽然听到管家来报,说外面一群穷人吵闹着要见我。他一边说一边看我的眼色。
我沉吟片刻,还没答话,却见刘青气冲冲的进来,质问我,"米行的王掌柜压低了三成收米的价格,布庄的张老板提高了一半普通棉布的卖价,说是你的意思。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懒洋洋的放下手中的好茶,慢吞吞的从榻上坐起身来。
透过菱窗望出去,月元在逗欧元玩,他还不太通人情世故,对外面的国计民生根本也不关心。
昊希正在擦他的剑,虽然听得皱起了眉,却因为对我已经比较信服的缘故,只是走到我身边,用询问的眼光看向我,雪亮的剑身有意无意的朝我眼前晃了晃。
"看来那些奴才给你摆局了。"月郎公子展开玉扇,轻轻摇了摇,悠闲的说,"安公子,这一局,你该如何应对?"
我轻笑,"狐狸尾巴露出来时,自然该围猎了。月郎公子,你在我身边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看这个热闹吗?"
他眯起细长的眼不置可否,我觉得他此时看起来倒更像一只狐狸。
我叫过刘青跟管家,在他们耳边如此如此耳语一番。
他们吃惊的看着我,领命去了。
两个时辰后,各大商行的主要负责人都被刘青召集了过来,面对我一纸解雇令,他们仿佛炸开了锅一样。被解雇的米行跟布庄的负责人更是桀骜不服,"我们在商行的运营跟财务管理上都没有问题。商行压价,那些穷鬼只好接受,行商就是这回事,你不懂就问问其他商会。如果金老爷在世,就不会不同意我们这么做......"
"不是因为你们欺压贫户......"我示意管家将我书桌上的小册子拿了过来,一条条念给他听。
他们只听了两三条,就冷汗涔涔的拜服在地,拼命磕头了。
我日前查看帐目,已经发现了数条重大亏空,更别提大大小小的挪用跟有意无意的坏账了。
要知道我以前是做国际审计跟融资并购的,工作时对付的都是跨国公司巨头动辄数亿美元资产的帐目。要在此地简单的帐里揪出问题,对我而言,简直如同家常儿戏。
他们一开始就太轻视我了。
"单凭这些证据,送你们两人入官府足矣。但是年纪大的人,不一定经得起牢狱之灾,突然暴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我淡淡道。
昊希皱起了眉,但是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他不喜欢玩y-in的,但是对付此等小人,只有比他们更y-in才见效。
"求老爷饶了我俩的小命,念在我们为老爷效劳多年......"求饶声嘎然而止。他们也知道我不是他们原先的主子,只好拼命磕头。
"我可以不断你们的后路,但是你们要做到让我满意的程度......"我抿了口茶,忍不住唇角上扬。有钱真好,天天能喝到上品绿茶。顺便说一句,只有伪小资才会将喝咖啡当情调,起码我跟我之前的同事们只喝白水跟茶。
他们立刻赌咒发誓。
"首先,你们要先将所有亏空还上,其次......"
"这是一定。"米行老板打断我的话,急急说道,"我还会将米提到高过原价,不会再为难那帮穷鬼......"
我y-iny-in的扫了他一眼。
他噤若寒蝉。
"我有叫你胡乱提价吗?相反,我要你以后将收米价分为三六九等,质量差的米按八成低价收购,八成低价售出。质优的米则提高三成。而且,优质米筛选干净,改用j-i,ng美小包装米袋,打上凤记出售......"
"老爷的意思是......寻常米可以走薄利多销的路子,原价甚至打折出售,而优质米高价售出?"米行老板不知不觉挺直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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