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蔓延到了脖颈。前晚去观花会,只是匆匆瞥了几眼楚离,不觉得他怎样,顶多看起来温文尔雅。当下瞧个究竟,更像出水的芙蓉,妖而不媚,惊艳的让人喘不过气。
“喂,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走人!”林少轩摆出一副黎家大公子的威严命令道。
“啊,没,不是,看够了……”黎陌寒窘迫地吱唔出几个词,越说越乱。别过脸,蓦地烧的滚烫,两道温热的液体很煞风景地从鼻腔流落下去。
林少轩忍俊不禁,嘴角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弧度。还是那句和对洛长玉一样而有差别的感叹,如果他不是黎敬楠的儿子就好了!相处了几日,生了很多好感。虽然黎陌寒经常口无遮拦,随心所欲地说话,但是呆呆傻傻的模样着实讨人喜欢。
血债血偿,天经地义。只是冤冤相报,不知何时终了,如果能死在他的剑下也是种福分吧。想归想,他林少轩才舍不得再一次抛下美人,拱手让出自己的性命。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趁着黎陌寒还为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已时,抱起羞愧难当的楚离纵身繁密的树枝在半空踏雪无痕。凌乱的发散落空中迎风而动,衣袂翩舞,身轻如燕,宛若乘着祥云的嫡仙。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这美人也难过英雄关。楚离偎贴在林少轩的胸前,挽颈勾肩,一眨眼的功夫回到了碧水居。常人的一眨眼仅仅是一闭一睁那么简单,而楚离的一眨眼不知费了多久,要不是后来眼里进了沙子,这一眼不知要望到何年何月。
英俊的侧脸,完美的无可挑剔。加之与生聚来的fēng_liú韵致,无一不张扬着男人所特有的魅力。薄薄的唇勾画出一个放荡不羁的微笑,眩的人眼花缭乱。任谁家的姑娘看了林少轩的萧萧肃肃,都会一不小心沦陷进去,恨不能全天下男子都和他一个模样刻出来。甚至是楚离都在怀疑自己到底爱的是林少轩这个人,还是林少轩这副完美无暇的皮囊。
如果说他不爱林少轩这个人只青睐他的外表,那么洛长玉的皮囊也不输他几分,甚至还多他几分优雅,他却丝毫不会动心。
罪孽啊,罪孽……男人就不该长得这般美腻。感慨中,他竟忘了自己的倾城之貌。
林少轩凤眼星眸,荡开一抹嫣然,俯脸道“离儿,你流口水了。”
楚离瞠目结舌,一口唾沫卡在喉咙。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去。憋着不好受,当真有苦难言。覆在林少轩的身影下,脸羞臊的要死。美目含怨,举手拭去嘴角的口水,尴尬道“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林少轩再度炫开一个笑,某楚的魂魄不知被摄去了几分。
凌乱的眸光融入浓浓的墨色,一缕暗香游曳在心田。依稀旧年,欣喜相逢。从此天涯思君,未有穷已时。
剪剪清风,淡氤氲牡丹的芳香,拂开满庭月色。独步中庭,拈取一瓣花,弯起一道眉。物转星移,已是几度春秋?
空伫玉阶,此情难消,此夜难眠。寄情于谁,愁碎一颗心?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取谁?舍谁?落到一个情字,奈何如此纠结。只怪造化弄人,总是勾勒一处风景,忽略了它山缭绕的烟雨。
卯时刚过,自洛府的院内走出三个人。借着惨淡的光,看到一袭青色的身影,头顶的玉簪反着星星点点的光亮,看的清楚,来人正是楚离。而他身旁一直腻歪着的膏药除了林少轩不会有第二个人,抬头看了眼天色,此时,淡青色的天空依然挂着几颗残坠的星。
“妹夫怎么还没有出现?”抱怨时一驾马车自东方缓缓而来。街上无人,唯有达达的马蹄声响和吱呀吱呀的车轮声。
车夫下马,掀开帘拢,随着一句“久等了。”洛长玉纵身跳下马车,目光移到楚离的身上,随即问道“楚离,你?”
“杜鹃跟了我这些年,我也想替她出口怨气。”楚离下意识地攥紧拳头,露出势必要同去的神色。洛长玉见楚离如此决绝,也不好说什么,点头默许。
如此瘦小的身子能做什么呢?反正他想来就来吧,路上无聊,正好用他解解闷。无事赏赏花容,无事观观月貌,不失一种乐趣。
杜鹃通身着白,两只大大的杏眼红肿的让人心疼,同时惨白而憔悴的面容使她多了几分狐仙鬼魅的气质。听到马夫轻轻地唤了声“瑶妹”才使处于游离状态的魂魄回归本体。擦拭掉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痕,与马夫对视了许久,才蠕动着嘴角挤出一句话“阿水哥,杜鹃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杜鹃上前走了几步,扑到顾水的怀里,泪水放肆地流了出来。
楚离对林少轩和洛长玉二人小心使了个眼色,三人便依次踏进了马车。车内还算宽敞,可以容纳四五个人。仔细嗅嗅,不知是洛长玉身上的麝兰芳香还是之前车内焚了香薰,竟让人觉得精神气爽。洛长玉和楚离并排坐到了一侧,上涌的嫉妒像泛滥的洪流逼着林少轩将头探出窗外。
晓星渐落,天亮了许多。杜鹃倚在顾水的肩头,倾诉着心中的委屈。林少轩微微一笑,把头探了回去。楚离正枕在洛长玉的腿上安稳地熟睡,那两道淡淡长长的眉毛,遮了几缕黑发。
这一夜,楚离想了很多,直到卯时将近也没有合眼,索性就想跟着杜鹃他们一起去看个究竟。行到大门前,一只温和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回过头来,最先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眸,亮的就像天边的寒星。
楚离正打算问安,自己的嘴已经被林少轩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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