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往门前挂。
“我今个来娶亲,你家不挂红,偏要挂白,诚心和我过意不去是吧。”张何一脚踹开侍童,拥开大门。满目白花,白绫,素麻衣,逮住刚刚的侍童道“你家这是给谁办的丧事。”
侍童蜷着身子,哭声哀哀“老爷逼着小姐下嫁于你,可是小姐就是不肯,伤心欲绝后跳进后院的深井。”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不信一个小姑娘,如此不怕死。蹭蹭几步进了灵堂,上上下下皆着麻衣,哭声顶吠血泪盈眶。李母趴在棺材上凄凄如诉,垂胸跺足道“你个不孝的女儿,怎么就忍心让我们白发人送了你这个黑发人。我的女儿啊,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啊。”
万里寒云,千行泪落,闻者悲伤,不约而同挤进了李府。张何更觉得来气,不用他们装样,等他打开棺材看了虚实。如果是真还好,要是假了,灭了他满门。一猛劲拥开李母上前就要开棺验尸,李父赶紧阻拦道“小女已经归天,张公子就放过她吧。”
张何是个混帐,天生的畜生,管他是是非非“去你的吧,老东西。今天,我不看到尸体绝不会罢休。”
眼看张何就要掀开棺盖,一声响雷从天而降,震的在场之人无不倒退了几步。这雷几乎和张何擦身而过,回头一看地上焦黑一片,在看晴空白云,没有雷雨的征兆。腿脚瘫软,咣当一声傻坐在地上。
“昊天打雷,天理难容啊”人群中不知谁起了个头,你一句他一句,越说越怕,张何如何胆大,也不敢和老天作对,夹着尾巴伧惶回到张府。
而此时的杜鹃已扮成男子的模样悄悄出了城,果然如爹爹所说,张何的眼线布了整个登封城。惟有迎亲时,才得以松懈。一路跌跌撞撞,绕了一座大山才逃至洛阳城。别人看她衣衫褴褛,臭气哄哄,都不理不睬。一连饿了几日,再加染了风寒,直接倒在了路边。
醒来时已身在洛府,迷迷糊糊中听人说是长玉少爷救了她,问她愿不愿意留在府上做个丫鬟。杜鹃心里委屈,可叹今日不比从前,当个丫鬟总比流浪街头好。什么李家小姐,通通抛了去。
再说那李家二老假装给杜鹃下了葬,其实棺材里只装了杜鹃的衣服。李父料到张何会来闹事,万一他要验尸就骗他那口井太深,捞不上尸体。谁知老天暗中帮了他们,一个晴天霹雳吓的那畜生屁滚尿流。
张何回到府中,总是咽不下这口气,等李府小姐出殡完,抓来老实的二老做了张府的老奴。
杜鹃说不下去,哭的更加悲愤,句句都是她害了爹娘。楚离自己是个常哭的主,但就是见不得别人流泪,安慰道“你爹娘都是为了你好,他们也不想你嫁给那个混帐东西,等让主人替你出了这口怨气,再把他二老接来如何?”
楚离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杜鹃哭的比适才还要悲恸,哽咽道“那个畜生不知从哪里得知我没有死而是躲在了洛阳,竟把我的爹娘活活打死。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孝,如果我嫁给了张何,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惜起残红泪满衣(十四)
楚离脸色凝重,若有所思道“这个仇一定要报,我去找主人帮你讨个说法。”
杜鹃摇头不肯,拽着楚离的衣角道“长玉少爷是好人,我不想因为自家的事情连累了他。”
“什么事情不想连累我啊?”未见其人但闻其声,洛长玉摇着桃花扇潇洒地走了进来。长发披在身后,笑的格外妖媚。不想眼前的二人头顶一片乌云,看似山雨欲来。嘴角未来得及变换弧度,就迎来了楚离一句抱怨“主人怎么总是喜欢爬墙根,听不全就随意插上一句。”
笑容僵在唇角,手上的折扇摇也不是,不摇也不是,眨眼道“发声了什么事?”凤眼扫过杜鹃抽搐的面庞,表情立刻变得冰冷“有什么话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噙水的桃花眼感激地看着洛长玉“事情是……”杜鹃使劲扯了扯楚离的袖子,拼命地摇头道“我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多谢长玉少爷的挂怀,我先下去了。”语毕,抱着手中的信笺,踉跄地离开。
哭成这样还说没事,就算哄骗三岁小孩这理由也傻的够呛。洛长玉神色一凛,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离摇摇头道“杜鹃那丫头不想我说,我还是……”无意对上洛长玉冰冷的视线,一时间不知所措。
“但说无妨,若杜鹃问起就说是我逼的你。”洛长玉坐上石椅托着下巴道。
楚离眯了眼睛,差点热泪盈眶。有洛长玉这一句话,还怕杜鹃的仇没得报。心里似有一朵五彩斑斓的奇花悄然怒放,阴郁的心情也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坐到洛长玉的对面把事情的原尾一五一十地转述。
虽说张何背后的权势颇大,但他洛长玉也不是省油的灯,敢动他心上人的人,这还了得。站起身来,扇子收合,凭空一挥,惊起几丈高的水花,飞珠滚玉般重新落回碧波荡漾的湖水。树梢上几朵残存的芳红,再经不住垂老的年华,也随着那股强横的气波,恋恋不舍地落于尘土。洛长玉目光冷咧,直把回暖的春日盯的凝霜飞雪,脚下用力,狠狠地碾碎适才拥入大地之怀的花红。
“告诉杜鹃,明日卯时洛府门前等我。”说罢,拂袖而去。
用过午膳,楚离对着铜镜发呆了一会,也不知想了什么,半柱香的时间换了几十种表情。把弄着漆黑的头发,仰面朝天地倒在塌上,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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