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别的企图?
连祁身上的魔气激得谢晴本能的开始警惕,她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祁可是和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还救了那么多的猎人,他肯定不会——
肯定不会……吗?
谢晴的脑袋里乱七八糟,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
连祁后退了两步,站在了一米开外,恰好卡在妖魔的警戒距离。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连祁轻轻地抚着下唇,“做个交易,你们毁了时溯,我来救谢璟。”
你们、我,连祁将双方的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谢晴看上去又要哭了。
在她哭出声来之前,谢泽把她推出了病房,让她守在门外,不要让其他人进来。
处理好谢晴的事情之后,谢泽关上了病房的门,转身想要走近,然而连祁周身的魔气凝成了屏障,让他无法靠近。
“我们好好谈谈,好吗?”谢泽顶着魔气试图往前走,“这里猎人很多,你的魔气很快就会被感知到,按照规定医院不许动武,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到时候你很危险。”
连祁挥挥手,纯净的魔气抽离开来,覆盖在病房的墙壁上,形成了一道坚实的屏障。
“没什么好谈的,”连祁道,“谢璟最多只能支撑一个小时,过了这个时间,我也救不了他,你们是要圣器还是要人命,自己决定。”
他现在看上去和谢泽第一次见到他一模一样,带着高高在上的冷漠,实力强大,融于夜色之中,反转着猎人与猎物的身份。
谢泽强行破开着魔气,灵气像一柄剑,他低声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发生什么呢,连祁想道,无非是第二层封印解开,契约完成,他那个时候之所以会待在谢泽身边,也就是因为这两个原因,现在没有理由再继续下去了。
谢泽漆黑的瞳孔像一面摇摇欲坠的玻璃,只要轻轻一点的扰动,就会碎掉。
连祁定定的看着那双他喜欢了很久的黑色眼睛,心底深处属于血族的高傲和恶劣一点一点的浮现了出来。
血族想着,这个猎人伤了他两次的事情,他还记着呢。
“那我就说清楚,”连祁眼睛微眯,笑容诡秘,“我之前会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受了伤,而你的身份能让我安然无恙的渡过这一段时间,不至于再被猎人所伤。”
“另一方面,我和你定了契约,帮你治疗精神后遗症,作为交换条件,你无法伤害我,我可以安心养伤,前几天我的伤势痊愈,力量也恢复了,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连祁半真半假的说道。
谢泽静静的看着他,瞳孔幽深,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像一柄剑,贴着连祁的皮肤温柔的划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泽的眼中陡然间亮起了微光。
“你让我毁了时溯,是怕我用时溯再伤害你吗?”谢泽问他。
连祁抬起眼,在他的身上扫了一眼,想了想:“算是吧。”
谢泽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安抚的笑容。
他不常笑,似乎是长久没用脸上的某几块肌肉,此刻既然费了点力气,才将嘴角扯了起来,这个笑容甚至透着一种苦涩的意味,像是加了一滴咖啡的牛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回味出那丝苦意。
谢泽的眼睛很好看,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水潭,偶尔会有人撩起水潭的波纹,那么这个时候,水潭在瞬间活了起来。
连祁想起了摩天轮下面,谢泽对他说的话。
【“人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看看。”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了,当时他没有回答。】
谢泽看着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现在的眼神和摩天轮下的一模一样,希冀、温和,带着一点点的小心翼翼。
“嗯,是吗?”连祁冷淡的笑了笑,“我不相信。”
没等谢泽再做出回答,连祁挥手用魔气凝出七柄利刃,悬浮在他的周围,像是七个没有心智的仆人,忠心耿耿的保护在自己的主人身边。
连祁猛然往后退去,眨眼间便到了窗边,距离谢璟和谢泽的距离相等,三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黑发红眸的血族伸手拿起身前的一柄利刃,像是拨着指针一样,让利刃的尖端对准了病床上的谢璟。
“快点做出决定,”连祁有些不耐烦了,“要时溯,还是要他的命?”
话应刚落,一阵闷闷的爆炸声响起。
谢泽将时溯握在手心,巨大的灵力挤压着掌心的戒指,圣器自带的防御能力不断的做着反抗,刺眼的银光闪过,时溯拼命的在谢泽的手心挣扎,一时间竟然是鲜血淋漓。
时溯虽然是圣器,可也只剩下了一个空壳,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猎人刻意的毁坏,随着沉闷的碎裂声,精致的银色戒指变成了几截。
上面还沾着血迹。
谢泽松手,时溯的碎片飘飘悠悠的往下落,在触及地面的那一刻,被猎人的灵气之火烧成了飞灰,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下一秒,谢泽的血液滴落了下来。
“你还喜欢我的血吗?”谢泽抬眼,连祁冷不防的和他对视上了。
连祁一僵。
谢泽的眼神中,什么都看不到。
连祁避开了他的问题,神色自若的走到了谢璟的床边,伸出手覆在谢璟的额上。
谢璟重伤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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