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沈家最小的儿子,沈竞溪其实不是很能理解顾也凡这种护犊似的关心。他从林徵奇那儿听说顾也歌骨折的时候没想到多问,林徵奇似乎也不想多说,交付了委托的东西就在他的办公室呼呼大睡,睡醒感慨了一下沈竞溪拼命三郎似的工作劲头,和他一起叫了个外卖,吃过就走了。
因此,对于顾也凡的问题,沈竞溪只能回答出第一个。
“嗯……是她朋友陪她去的医院,其他的我不太清楚,改天我再帮你问问。正好她找的那个朋友……我也算认识。”
顾也凡紧张地问:“是谁?”
“……”沈竞溪顿了顿,“叫林徵奇,你应该不认识。”
这个名字顾也凡确实是第一次听说,满腔找人问个清楚的激动只好偃旗息鼓地作罢,嘱咐沈竞溪:“那你要是有机会,碰见那个叫林徵奇的……就帮我问问小歌的情况。小歌这孩子,我要是直接问她,她肯定不说实话。”
“……好。”
不知不觉间折腾半宿,二人吃饱喝足,终于在顾也凡不顾沈竞溪的反对强行收拾了碗筷和厨房里的残局后消停了,顾也凡上楼随便一转,进了主卧左边的客房睡觉。而霸占了客厅当私人空间的房屋主人沈竞溪,鬼使神差地,走进了阔别一个多月的房间,将自己埋进了顾也凡躺了一天的被窝里。
好像……莫名其妙的成了室友啊。
沈竞溪想着方才隔壁的住户那句“这么合拍的队友,寻遍所有游戏都难找”的话,在黑灯瞎火的卧室里悄无声息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晚安,小凡。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
☆、室友
这一日晨光乍泄时分,顾也凡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前一日养病,他睡得有点多了,于是到这会儿再也睡不着,强压着早起时那点喉头不适的血气不足,从大床上坐了起来。
顾也凡和顾也歌两兄妹有着一脉相承的诡异嗜好,从小到大都喜欢睡单人床,这种独自享用k-size双人大床的机会不多,这一刻陡然升起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床头欧式的白色床头柜上静静地放着他的手机和钱包,顾也凡扭头看着自己的东西怔怔出神,从千万缕睡意中理出一丝垂头丧气的苦涩,他难过地想,这下可真是没处去了,如果老爸永远不能理解,他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柴在读大学生,就真的要靠朋友接济过活么?
但可惜顾也凡家境不好不坏,这辈子也没吃过贫穷的苦,对于生存这件事仅有模糊的认知而没有切身的感受,于是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发挥出苦中作乐的宅男精神,大手一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但即便如此,也不免悲戚戚地觉得,大道理说了一堆,其实自己真的很没用,从小到大,做的最好的事大概就是打游戏,可他游戏打得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游戏赚钱。
而对于老玩家来说最简单的游戏代练——那种技术含量不高的劳动密集型工种,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块钱,这位少爷是绝不会愿意去**的。
这或许是大多数大学生的悲哀:本事没学会多少,空有一身书生酸气,可是寒窗苦读十几载,若不是真被生存压力逼迫到无从选择,又有多少人愿意放下身段,去做只需要付出劳力的事呢?那样一来,不也在否定自己十几年头悬梁锥刺股,一朝挤过独木桥的努力吗?
对自己无能的恨铁不成钢和对未来何去何从的迷茫交织成顾也凡脑海中空白的迷雾,他就保持着那个坐在床上扭头看床头柜的奇怪姿势,在凉意未褪的晨光中发起了呆。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自己的钱包这么鼓?
顾也凡疑惑地伸手抓过自己的钱包——和大多数的现代人一样,顾也凡惯常带一堆卡,现金有时带几百,有时带个一千,再多便不会拿了。
只是直到现在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异常的鼓,快鼓成个球了。
刚一打开,凭空掉下一张小纸条来,他无暇去看上面的字,先被钱包里塞着的一叠红红的大钞吓到了。
只见那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字,顾也凡愣是没看出这是哪位高人的字迹,不过根据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来看,是他那位神奇的妹妹顾也歌。
“老爹要冻结你的信用卡,想来你没钱不好过,我拿自己的副卡提了一万块现金出来救急,可惜钱包太小塞不下,特此扣下一半款项,钦此。”
——顾也歌今年才成年,在她从前那段漫长的未成年时光里,父母给他们兄妹二人一张信用卡,主卡给了顾也凡,副卡在顾也歌手上。
可以说,这些年,管着顾也歌不让她乱花钱的,也是尽职尽责的保姆顾也凡。难怪兄妹二人有时心生怨恨,实在是父母除了钱之外没给过多少爱意。
顾也凡数了数那叠百元大钞的数量,大概除了之前自己留在钱包里的几百块以及一些零钱外,另外还有新增的五千,顾也歌说到做到,也不跟自己亲哥哥客气,真的依言扣下了一万块里的一半。
他既揪心又啼笑皆非地看着那张小纸条,看纸张的质地和毛躁的边缘以及奇怪的形状,大概是情急之下从不用的作业本里撕下来的一条边角——啼笑皆非是因为顾也歌的思虑周全,知道他缺钱,能给他准备现金,却孩子似的从中扣除一半;揪心则是因为,看那歪歪扭扭的字迹,顾也歌如果不是拿左手写的,就是她右手已经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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