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宗瑜睁开眼,嘴角还挂着笑意。
安德烈俯身吻在他的嘴角。
“你这是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周宗瑜反应了一下,明白刚才那些只是做了场梦而已。
但是……
他望着安德烈的脸,比梦里成熟了不少,没有那么孩子气,更加忧郁凌冽的,步入中年的脸。
“安德烈……”他摸了摸那张脸,不像以前那么细致,不过更有男人味。“我爱你。”
男人怔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得开心。
“我也爱你。”
外面的雨停了,一天都是清透的颜色,雨后清晨的阳光干净得像是能洗礼世界。
周宗瑜被安德烈扶着起身,昨天那么……咳……放纵……他有点儿不好受。
安德烈抱着他洗漱过,把他放在床上,小心穿好重重叠叠的衣服。
他今天气色也很好,安德烈被他粉嫩的脸色感染,眼睛里的忧郁也少了许多。
高大的异国男人捏着梳子给他梳头发,周宗瑜安静坐在阳光下,这平淡的相处,却令他们感动不已。
“中国古时候有个传统,女子出嫁的时候,家人会给她梳头,梳头的时候,家人就会祝福她说,‘一梳梳到底,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安德烈不动了,他有些疑惑地回头,却被身后的男人拥在怀里。
梳子落在地上,短暂地响了一声。
安德烈有些颤抖。
“安德烈?你怎么了?”
“……小瑜……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吧?”
他摸着男人的头发,安德烈悲伤的情绪令他心口酸痛。
“会啊,一定会……”
他不知为何,眼里含上泪,仿佛自己也在怀疑眼前的一切美好……
……都只是镜花水月……
安德烈把他抱得太紧,恨不能嵌进骨血里,他很痛,却很安心。
过了一阵,屋子里传来小女孩的呼喊声,他们都慌张擦了擦泪,周宗瑜回应着,把小女孩叫到后院来。
周礼湳张大眼睛伏在周宗瑜膝头,水晶发箍配合水滑的黑发,淡紫色小公主裙,深色珠光漆皮小舞鞋。
周宗瑜笑着垂头看她,“湳湳好漂亮啊~谁帮你选的衣服?真不错!”
周礼湳白嫩嫩的小手支着下巴,笑嘻嘻地看了周宗瑜身后的男人一眼。安德烈僵硬着,罕见地板着脸呆立。
她拉了拉周宗瑜的衣服,示意他低头听她的悄悄话。
安德烈垂眼看着那一大一小,都对他投来奇妙的视线,接着嘀咕嬉笑。
他哼了一声,却惹得周宗瑜发出更加开心的笑声。
“好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别的安排吗?还是就这么看着我笑一天?”
周宗瑜摸了摸周礼湳的头发,柔声道:“湳湳今天想怎么过?有哪里想去吗?”
周礼湳眨了眨黑亮的眼睛,想了想道:“我们出去转转吧~大房子里都看过了,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呢!”
安德烈注意到周宗瑜僵了一下,黑发男人有些不自然地说:“湳湳不想在家吗?我们在家画画好不好?”
周礼湳皱皱眉,觉得大人们真是奇怪,明明是你们问我想怎么过,我说了你们又不同意,那还问我干嘛?
“好,我们出去玩,不过你的大哥哥今天有些不舒服,我要去准备一下。”
周宗瑜慌张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安德烈笑容宠溺,“你也很久没出门了,趁这个机会一起出去逛逛吧。”他俯身吻了男人苍白的脸颊,“别担心,不让你走路,我去找下轮椅。”
周宗瑜费力地勾起一个笑容,“那轮椅好久没用了,可能在杂物间,麻烦你了。”
安德烈笑着去找轮椅,周礼湳开心地举起手臂呼喊了一声,周宗瑜微笑的脸上有些愁思,不安地望了望天边那坨没什么特色的云。
“湳湳!”周宗玥惊醒过来,周宗璟听到姐姐的呼喊,急忙过来照顾她。
女人状态很不好。
跟着大哥和小女儿走进一团迷雾后,她就失去了方向,眼看着前面那两道身影越走越远,她却拼尽全力也追不上,小女儿似乎完全忘了她,也听不到她的呼唤。她一个人在迷雾里哭喊,不停兜圈子,雾气很大,周围都空空的,没有神仙,没有鬼怪,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虚无。
流着泪走了很久,走得失去最后一丝力气昏厥过去。再一醒来,就已经在这里。
她第一次睁开眼,看到的是宗璟,欣慰之余加倍担心女儿。
周宗璟跟她说,自己和她都是被姜仁之救下的,那个怪人把他带到这间破房子,过了几天又把她也带了回来。
周宗玥在这里住了两天,刚开始一直昏迷,之后又发起烧,直到昨晚才终于好了点。
“喝点水吧......”周宗璟用身体撑着周宗玥,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她,像是小时候姐姐哄他吃饭。
女人歇了会儿,脸上泪痕犹在,她抓紧小弟的手,焦急问道:“姜先生呢?打听到湳湳的消息没?”
周宗璟皱眉,垂着眼摇摇头。
女人窒息一样,沉默了会儿,掀开身上姜仁之宽大的衣服,跳下床要出去。
“姐姐,你冷静点,外面的状况你根本应付不来,出去只会陷入危险。等等姜先生吧,他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行动。”
周宗璟好言相劝,其实他明白姐姐根本没法冷静,亲生骨肉落入危险,没几个人还能保持冷静。
周宗玥身上微颤,推开他冲到门边,一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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