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崇只是走到一个拐角,并没有走出去,所以只听到了一个声音。
好像并不是只有秦川一个人,因为有两个声音。
云柏涧躺在草地上,优哉游哉的吐了口气,道:“哎,还是在这里舒爽、安静!教室里每天都叽叽喳喳的,吵的我脑袋都大了。”
一旁的秦川没说话,云柏涧等了两秒,耐不住寂寞,接着撑起脑袋看向一旁靠在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秦川,道:“还在想你那大半年都没理你的师父啊?你看看,都大半年了,说不定别人早就把你给忘了。再说,不就一个游戏而已,这么认真**什么。”
秦川半抬起眼帘,凉凉的瞥了云柏涧一眼,收回了视线,还是没说话。
云柏涧和秦川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个眼神的含义,他自然清楚。
一旁的薛崇没有听人墙角的习惯,正准备转身走人,结果云柏涧的下一句,就让薛崇的脚步停住了。
于是云柏涧就想不通了,接着又道:“不就一个师父嘛,再找一个不就得了?我们大名鼎鼎的校草还找不到一个师父?光这个学校里,玩【天启】的学生不知道多少,只要你随便一露面,别说是十个,就是一百个也不在话下。”
……天启?
这回,秦川终于说话了。
秦川:“别人不是他。”
听到这个回答,云柏涧不禁卧槽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川,“不是吧,秦川你当真啦?不就一个游戏吗……”说完,又忍不住贼兮兮的凑上前,八卦道,“你那师父究竟什么国色天香,让你记挂了整整大半年。要不……我也去玩【天启】,帮你去找人?”
秦川凉凉的睨了他一眼。
嘴唇微掀,直接回了一个字。
——滚。
秦川这态度,明显就是没戏了。
云柏涧颇感无味的重新躺回了草地上,想也不想道:“我也是想帮你的忙,**嘛不领情。还让人滚……谁让你没事玩女号还不跟人坦白性别的?要是我知道我徒弟男扮女装来骗我,还骗了那么久,是我我也躲。”
秦川:“我没有骗他。”
云柏涧:“是是是,只是让人误会,没有解释而已对不对?可你这跟骗有什么两样。”
天启……男扮女装……师徒……骗人……
薛崇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人完全没有觉察到薛崇的存在,继续不疾不徐的说着。
云柏涧接着又道:“我说你没事玩女号**什么,还叫什么青栀这种娘唧唧的名字……我是听过有男人玩女号,是当女儿在玩。不过你是当女儿在玩,还是纯粹无聊,还是只是为了拿来骗你那倒霉的师父……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川没有回答,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也无从得知。
拐角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薛崇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僵在了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没错,云柏涧嘴里那倒霉的师父……是他。
薛崇两眼失神,目光有些呆滞。
半年前,在发现他那可爱的徒弟是个男人后,薛崇浑浑噩噩了几天。
那几天里,他曾试想过,用女号欺骗……哦不,现在该叫隐瞒了。
他曾试想过,用女号隐瞒了他这么久的人,现实世界里,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心智还未成熟的青少年?还是成天游手好闲,没日没夜里泡在游戏里,没有正经工作的社会青年?又或者是,已经完全成年并参加工作,却唯独有着奇怪癖好的成年人?
薛崇想过很多,几乎所有层面,所有年龄阶段的人都想过。
但却唯独没有想到,却是一家世良好、成绩优秀、样貌出众且极受欢迎的校草。
薛崇的脑中空白了很长的时间。
他那几天不止猜想过对方的身份,还想过其他的很多。
比如如果他上线质问,对方会怎么回答。如果他解除师徒关系,对方又会是什么反应。
但是,薛崇没有想过,如果在现实里碰上,他要去做什么。或者说,应该做什么。
冲出去拎着对方的领口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那样做?可他现在别说是碰到,就是离男人稍稍离得近点,都会产生反感。更别谈去拎着对方的领口了。
去到校园网站里发帖,说秦川有特殊癖好,在游戏上玩女号?说不定还会造成反效果,不仅没有让秦川人气下降,反而更盛。而且,这种下贱的手段,薛崇不会去做。
想来想去,薛崇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能做的。
原因?或许只是对方觉得好玩罢了。
已经过了大半年,现在再去质问,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说穿了,他被骗,只有一个原因。
——他蠢。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薛崇完全没有注意到云柏涧和秦川朝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川走在前,身后的云柏涧一把勾住秦川的肩膀,嘻嘻笑道:“你说我去学校论坛上发个帖怎么样?帖子的名字就叫做《校草秦川其实是个玩女号的变态》,然后再放上几张你的照片,再加上片段的录音,肯定能火。”
秦川面色不改的接话道:“顺便把某人15岁时穿女装的照片也放上去。”
云柏涧当即便卧槽了一声,骂道:“姓秦的你也太毒了吧!我认输,我认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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