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祺看他脸色瞬间明白,不好意思地拿回来,给他们解读。
他打通那个人叫陈东阳,西南人,是个少数民族,年纪三十多了,普通话带口音,但是口气很淳朴。
陈东阳提到的几点:
一、吕善宗最近一份工作做了一个月左右,时常几天都不回去一趟,但是手头明显宽裕了很多。
二、陈东阳有一次拿错他的衣服,闻到上面有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他不太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不知道优劣,只是问吕善宗是不是找了女朋友,吕善宗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三、小半个月前,吕善宗有一天心情十分不好,他们问了两句工作的事,他就发火了。尽管他平时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那个样子的情绪还是很罕见。也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个吕善宗是怎么个性格?感觉和名字一点不搭。”江晨风问。
朱祺轻轻耸肩,名字是父母取的,和孩子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
他说:“暴躁,愤世嫉俗,也很胆小。陈东阳说他懒,自己的东西都不收拾,贪小便宜,没事在外面晃荡,一天到晚觉得自己会走大运。”
从上一个工作被开除来看,就能知道这人人品不太好。
人品不好也是受害者。
众人吃过午饭,无所事事到下午两点,江晨风不停看手机,“余清他们还没好?都一天一夜了。不行我先回去,一会儿车堵得要死。”
“你这算旷工!早一分钟也不成。”同样关注时间的颜悦斜了他一眼。
张律知接了个他妈的电话,又接了个他妹妹的电话,走进姚邵西办公室。
朱祺把资料整理完,靠在窗边,看远处风景。
两点半,法医室三人组终于出关。剥去严肃冷冰冰的手术衣,依旧平常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不包括白常。
“有什么发现?”他们迫不及待问。
高梵脸上一直挂笑,众人分不清他的情绪真假,一齐转眼看面无表情的余清。
“这俩不是一个类型的。”她言简意赅一句话,把所有人心吊起来,然后戛然而止,在颜悦抽屉找巧克力。
颜悦把巧克力盒子全拿出来,追问:“姐,别喘气行吗!”
余清慢吞吞塞了块进嘴,看高梵,意思——要不你说?
高梵绅士地笑了笑。
“两人都是服用过量美沙酉同致死的。”她说,“明显致死的量,不过吕善宗服用的量比邓琳多得多,两人性侵情况也不同。”
“哪里不同?”这也能看出来?
“吕善宗肛裂了,”白常开口,“是暴力性侵的常见情况,但解剖内部情况明显不同,可以判断不是人为性侵。”
兽/交?颜悦脑子里冒出一个不靠谱的说法。
“用工具?也就是说,有人刻意伪造成相同的死法?”
这样一来,双性恋的说法就能排除,只是仍有团伙犯罪的可能,假如他们前面的猜测正确。
“还有,吕善宗死前比邓琳更紧张,所以有个可能,邓琳是在不清醒状态下服用美沙酉同的。”余清想了想,“其他……也没什么了。”
那切掉吕善宗的忄生器也成了一个无法追究的问题。他与邓琳从事的工作有关,然后因某种原因被灭口,动机难以揣测。
江晨风看高梵,“你这么感兴趣大老远跑来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高梵一挑眉毛,莫名透露出一种愉悦的情绪。
“之前判定意外死亡,局里不给解剖。”他十分猥琐地笑了声,“昨天老方和我提新毒品的事,说凶手切掉忄生器,也许是想研究新毒品的作用点。”
又绕回新毒品的点,他们一开始关注这案子也是因为这个。
朱祺:“郑强被抓后,性药交易一直泛滥。据说那个毒品让很多人产生了性瘾,上头下来命令,队长最近一直忙着扫货。”
“这也行?”颜悦皱巴眉头。作为至今没尝过味儿的老chù_nǚ,她难以想象那事儿怎么让人上瘾的。
“所以?”江晨风摊手,“这对我们算什么线索?”
众人沉默,余清继续吃巧克力。
简奕站出来,“找到那个作用点,是不是就能做缓解的药?”
“理论上,还是需要实验。”余清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一般性药就是含有大量性激素,提高神经兴奋性的。那个毒品……好像对下丘脑有点作用,具体我们也没检测出来。”
姚邵西想到什么,接下他的思路,转身对李昀昊道:“查那些删选出来的教授的家属,有没有最近不正常的?”
简奕抢过他话茬,“查女儿!要是老婆染上这种药估计直接离婚了。”
女儿比家属好找很多,一般做学问的结婚生孩子都晚,还在估计还在上学,查最近频繁请假的就可以。
“有了!”他重重一敲回车,“赵佑龄,五十三岁,主要研究神经医药类。他女儿在邻市上大学,那边九月初就开学了,但是一直在请假。”
“查他家庭住址!”
“凤联路云林小区7栋23号。”他说完,补了句,“赵佑龄和他老婆离婚十来年了。”
姚邵西手一挥,全体出动。
江晨风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他下班时间了,咋咋呼呼跟上一边跑一边问:“就这么确定啦?一点证据都没,万一不是他呢!”
“也比在办公室傻坐着强。”朱祺补了句,心里盘算,不知道能不能准时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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