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很高興。
儒勒微微一笑,手垂了下去,他想哼那首歌,却没能哼出声来。
除公主外,女子中以蒂婭為首,男子中以自己為首,其實這已經是拉斐爾能給的,全部了吧?
可惜儒勒呢,是個自私的人,只想要拉斐爾一個,只想拉斐爾只有自己一個。如果拉斐尔知道了自己原来早就……已經解了那個毒,之後一直是假裝出來的,他会怎么想?认为惡心吗?可恨嗎?
他會的。
他不需要說他是不一樣的人,儒勒也完全明白。雖然他竭力裝作不明白。
自己的死訊傳到拉斐爾耳裏的時候他會有什麽反應呢?
不他不會有什麽反應,這次的背叛對他打擊太大,他不會再原諒自己了。
也是。
他本來就是神之子,被恶魔玷污了,然而終於又回到神的懷抱。
而惡魔,會永遠地消失。
血,染紅了白色的花瓣。
真可惜,他至少留下一條手娟,而自己,于他而言,只像水中的波瀾,只閃了一閃,就完全消失了。
相遇那年,花開正盛,白色的花瓣紛飛,落在他的頭上,他猶然不知,於是被自己嘲笑了一番。然而第一節課上,他,毫不猶豫地坐到了自己身旁。從此七年間,風雨無阻,出雙入對。
☆、第 44 章
克洛維放慢馬車,疑心地四處張望,然後勒住馬匹,跳下馬來。
看著克洛維四周找了半天,連灌木也砍了兩砍,確定沒人,這會子又站到坡邊四處望。
拉斐爾冷冷道:“你滿足了?高興了?把所有人當傻子耍有成就感了?現在我可否回去了?”
半晌,沒聽見克洛維回話,仔細看,克洛維的身子,仿佛已經靜止。
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壓迫到心頭,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慢慢地走到克洛維身後,聽得克洛維輕輕的笑:“你確實可以回去了。他已經不需要你了。”
望向克洛維身前。
樹乾上。
釘着一個人,不细看,还以为是睡美人在安眠,只是这睡美人身上有一把利刃,在夜里发出寒光。
拉斐爾跳下山坡,借著克洛維點燃的火把,看清了這個人的面孔。
雖然臉有污垢和血漬,面容卻依然溫和、平靜,一如這個人的性格脾氣。
他右手緊握,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角,仿佛是一條手巾。
拉斐爾又聞到風中吹來花朵的清香,仿佛一下子把他拉回十年前,剛到黑塔利亞城邦的情形。
同學們好奇地說:“咦,你也是有第一才子之稱,我們班就有一個第一才子,到底你們誰最強啊?”
“不對,應該問誰最漂亮?儒勒也是這樣的美人。”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群麻雀聒噪的時候,遠處走來一個人,那人撿起地上的書,交給前面的女孩,淺淺笑著,那女孩頓時紅了臉。
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風,直吹到人心窩裡。
拉斐爾腿一軟,跪了下去,忽然覺得胸口一悶,吐了出來。
一片腥紅。
☆、第 45 章
拉斐爾公爵被指控謀殺諾森子爵一行十二人、謀殺皮薩內洛(未成)、窩藏罪犯,罪大惡極,被處以極刑。
其本人表示不申訴。
書房中。
皮萨内洛气得浑身发抖:“我还没死,我不能执行公务的情况下,有副邦主依法代行邦主权利。城邦是正常运作的,监督者是凭什么对独立城邦做出裁决?”
伯恩斯转头来看皮萨内洛,他是从几岁开始,就没有见过皮萨内洛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呢?七岁?还是十岁?
“別忘了,這個副邦主,他殺了諾森是事實,他窩藏罪犯是事實,你包不包容都好,他差點害死你——我們的一等爵爺,也是不爭的事實,這幾項罪名,哪一項都要命,還是你想說,頂著貴族的頭街,他就可以胡作非為。”
“這些都只是嫌疑,獨立城邦一向自主决……”皮萨内洛忽然一激灵:“你……原來是你……”
伯恩斯嘴角轻轻一扬:“別說得我好像公報私仇一樣,他拒絕了和公主的婚事,你覺得,皇家會咽下這口氣?”
仿佛有几千道闪电不断在脑中重影,击得皮萨内洛几乎失控:“不,這些都是藉口。以诺森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培养出儒勒那样的人,也不可能知道拉斐尔的弱点,不可能帮他做出完美的背景资料,哪怕他是孤儿,我也查得出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
伯恩斯轻轻地拉手套,也不否认:“我只是试试罢了,拉斐尔这孩子,从小就很难了解。”
“他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竟然對他也下得了手?你是害怕我和你爭權?你怎么没想过?我可能一点也不想和你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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