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江看着徐思晨打印出来的购票记录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和驼城那里联系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他干嘛去了。”
“机场监控显示他是一个人入境的,没有同伴。”唐华接下去说道,“联系上的十七个人里,有一个正好坐在他隔壁,说他全程都在睡觉,也没和人有交流。”
“身体状况呢?”
“都说看着挺好的。”唐华皱着眉头看手上的笔记,“不过有一点,空姐说他没怎么吃饭。”
陆临江头一下抬起来:“什么情况?”
“大概是嫌飞机餐难吃吧,空姐说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长途旅程上,乘客怎么都会吃一点,只有这位,动个几口就不吃了。但是饮料没少喝,来回的让空姐倒水,厕所也没少去,还好他位置靠走廊。”
“你那呢,有什么消息么?”杨博是陆临江最后的希望了。
杨博面对着满怀希望的陆临江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去路控中心调过纪录了,他出了机场就直接入住了蓝天酒店,出门就是打车,去过临江路和酒吧街,反正好玩的地方几乎溜了一圈。看起来应该是来度假的,从监控上看,他好像都是独来独往,有没有和谁有接触。”
陆临江轻轻的嗯了声:“监控也有覆盖不到的地方,明天找几个人去排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发现。”
陆临江看了眼时间:“得了不早了,你们都回吧。”
三人打着哈欠收拾资料,徐思晨翻了翻手上的东西:“鉴证科的报告还没出来?”
陆临江这才发现,郭俊毅连初步检验都没有送过来:“我过去看看,你们就别去了,先回吧。”
他最后一个关上了门,一边回忆着一天忙碌下来的资料,一边踱步去了鉴证科。鉴证科今晚也不知道是谁值班,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陆临江狐疑的扫视了一眼,转身去了解剖室。
解剖室的门关着,陆临江低头看了眼门缝,没有灯光透出来。他下意识的要走,却不知哪里来的违和感让他觉得情况不对。已经转身的陆临江搭上了解剖室的门把手,轻轻拧了一下,门开了。
陆临江立刻警觉的打开了灯。
“别!”郭俊毅一手遮住了眼睛。
看见活人的陆临江松了口气:“你干嘛呢?”他看了眼躺在台子上被开膛破肚的古斯曼,“你还有这嗜好?”
“别进来!”郭俊毅一反常态,几乎是暴怒般的对陆临江喝道,“出去,把门关上!”
陆临江收住了步伐,他认识郭俊毅以来,对方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态度说过话,无论是对谁。
“你到底怎么了?”
“你先退到门口,那里有口罩,戴上。”
陆临江看到了摆在解剖台上的一溜内脏,脏器异样的样子让寒气从他的脚底升起来:“古斯曼到底怎么了?”
“口罩!”郭俊毅的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变过,如果不是还在说话,乍一眼就仿佛是个雕塑一般。
陆临江依言把口罩戴了起来,郭俊毅抹了把脸,身子几不可查的动了动:“毒理分析结果出来了,他没中毒。”
“没中毒怎么会这样?”陆临江不解的看着古斯曼的尸体,但他立刻意识到问题可能更严重,“是传染病么?”
“很有可能。”郭俊毅的声音里忽然带了点颤抖,“我已经取了样,让黄益东给我送静海医学院做检测了。”
“有传染性?”陆临江看着反常的郭俊毅,“不,今天徐思晨才接触过三天前送他去酒店的出租车司机,他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希望它不具备空气传染性,否则……”
郭俊毅没有说下去,他不用说下去陆临江也明白,能让一个人的内脏烂成这样的病毒如果还能够通过空气传播,这无异于是一场灾难。
陆临江握了握拳,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还未证实的消息,既然结果还没有出来,那就是还没有确定。以他对郭俊毅的了解,这人平时虽然有些逗,但做事从来是一板一眼,既不会夸大其词,也不会保守不前。
医学院的结果还没有出来,郭俊毅即使近距离接触过尸体,也不见得人能颓成这样。
“你是怎么回事?”陆临江有些怀疑郭俊毅是不是解剖的时候把手割破了,但以郭俊毅的专业程度,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郭俊毅有些恍惚,他仿佛没有听到陆临江的问话,只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僵坐在位置上。陆临江越发担心他,他想进去把郭俊毅摇醒,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但他一有动作,入了定的郭俊毅便喝道:“别进来!”
难道自己真的猜对了?陆临江想到。
“胸内压太高,解剖的时候血飚出来了。”郭俊毅的声音很干,好像是有个初学者在他喉咙里拉小提琴,“今天早上,刮胡刀刮破了脸。无论是是不是空气传播,我……”
陆临江:“……”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他站在门口,看着坐在座位上的郭俊毅,觉得自己大脑里面一片空白。
解剖室里一时落针可闻,以至于郭俊毅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陆临江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重锤了一下。
郭俊毅极快的接通了手机:“怎么样?”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丝状?……需要隔离么?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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