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儿属郊外老宅的野梅最红。”
“和你的名字一样。”
若是说老宅,他记忆里去过。不想那日游景后得了风寒,去的可是值。正当鹅毛大雪翻飞的寒冬,晨起推窗见狂风夹雪,吹枝裹素。仙酒不醉人,益我俗人身。酒味既冷冽,酒气又氛氲。眼前舞凌乱,送我上青云。这一大早喝多了什么也不顾了,偏是围了披风策马迎风出城去,只为见倒生横枝如何迎春。说他闲情雅致也不过如此。
几间房子已经塌陷,也不知留了多少年,石板裂纹由雪填,苔痕尘灰被雪盖。顺着羊肠小道走,白雪却嫌□□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白梅同‘柳絮’融为一体,别有风趣,迎风刺骨再往前,梅就换了颜色。大片大片的红因长久未修剪而肆意生长,野极了。傲性做根,冰骨做枝,上下透着一股子坚毅不屈的高傲。不比白梅,同雪混为一色。红梅染枝花自俏,凌雪傲骨不容欺。用‘劣性’孕育了如血的美。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尽头那块石碑上题的诗将‘雪’写成‘血’,然而若以红梅为鉴,错也错的巧。蒋川将字一一摩挲,口中也不禁吟咏:数萼初含血,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莫摧残放下碗筷,欲跨门而止步,扭过头来看蒋川。
他的双眸偏浅褐色,如今在光下隐隐透着金,借鹰来比喻最合理不过。清风徐来引得碎发拂过鼻梁,薄唇总保持微笑,怪让人亲近,似被雕琢过的脸好不妖孽,偏偏对他这么一笑就露出对虎牙。“冬日里第一场雪同我再去看看吧。”
“好啊。”蒋川不知怎的就答应下来。
害人的稚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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