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成昆再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阳顶天也不可能不记挂。
然而他手掌刚触及成昆的衣摆,就被后者笑眯眯的伸手拦住了:“师兄别忙,我自己来!”
阳顶天皱起眉,倒也没坚持,任由成昆将金创药接了过去,道:“你这一路都是韩庆生背着的?除了那个条件之外,他没再提出其他什么?”那个二师弟的为人他多少有些了解,从他们认识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没少过,如今他什么都没提就放成昆回来,还好心的给他准备衣物,怎么想都不是他素来的作风。
成昆摇了摇头,他还真没将那颗药当回事。况且被人一路背回来本就够示弱了,若是再加上被人胁迫回来求救——他成昆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见他不愿说,阳顶天也就不再多问,目光转而落在成昆那只包扎简略的手掌上。成昆此时正在拆那些布片,当初因为绑的潦草,干涸的血迹将布片与伤口粘在一起,格外难拆。阳顶天才看了一眼就皱起眉,正要阻止,成昆已二话不说一把撕了下来,当场便痛的倒抽口凉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他如此果断的动作惊了一跳,阳顶天忙上前一手接过布条扔在一旁,一手托起他的手腕细细查看。只见那只手上原本止了血的伤口因为如此大力拉扯而迅速泛红,眼见着便有些沁了血丝出来。
成昆也被疼的脸色发白,但看到阳顶天关切的神色时居然还能笑出来:“没事!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总要揭开的,慢慢来才叫钝刀子磨!”
话虽如此,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短痛是短痛了,但是——真他妈的疼啊!
阳顶天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看到成昆脸都疼白了,还是一阵不忍。他从旁边端了水盆过来,用干净的布巾沾了温水替他将手上的伤口擦拭干净,又不容置喙的将那罐金创药拿了回来,打开后挑出一些,小心翼翼抹在那些细小的伤口上。
他做的极为认真,一点一点的涂抹,不放过丝毫角落,直到温热的手指将所有伤口都抹上了药,阳顶天才抬起头来,谁知却对上露成昆有些怔忪的目光。
见他如此,阳顶天不禁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抹了把,温声道:“怎么了?这样一副表情?”
成昆眨了眨眼,一时竟至无言:他总不能说是看着对方专注的神情所以才呆住了罢?
刚才阳顶天的神色,他曾经在这张脸上见过,就在镜中世界“他们”再度遇见的那一次,这人曾半夜潜入他的房间,当时隔着锦囊摸索那颗明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色,仿佛面对的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第一次他在睡梦之中错过了,到死都不知晓;第二次亲眼见到,也还在心中猜疑着这人是不是要狠下毒手;只有这一次,亲身相对之时,忽然便有些懊恼:为什么当初那些事情,他都一次次忽略过去了,从来不曾注意过?
成昆不止一次想过,在阳顶天心中,“成昆”这个人当真便是那么重要的存在么?他又有什么值得这人如此对待的?甚至于在被无数次漠视的情况下还能坚持一辈子,换做他成昆,根本无法想象。
这个问题成昆没法问,面对阳顶天的疑问时自然也没法回答。恰好此时门外传来隐约的凌乱脚步声,有人开了附近的房门,细微的声响唤醒了成昆的神智,他抬起头,飞快地拿过了阳顶天放在一旁的药罐,道:“腿上我自己来罢!就不麻烦师兄了!”
阳顶天见他脸上难得露出有些窘迫的样子,好笑的任由成昆动作,口中调侃道:“怎么,害羞了不成?”
成昆恨恨然瞥了他一眼:“少胡扯!”他只是不习惯罢了!
他越如此,阳顶天便更加想逗一逗他,当下不但不躲,反而闷笑一声撩起衣摆抬腿上床,凑过脸道:“不是害羞?那怎么脸都红了?”
成昆强忍住伸手抹脸的冲动微微后撤,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反唇相讥,但还未等他出声,忽然被从隔壁传来的隐约呻吟声惊的呆住了。
“嗯……啊!好哥哥,别着急啊!”
“乖!美人儿,爷的宝贝,听话!”
“嗯……啊啊……”
阳顶天自然也听到了那阵声音,向前凑的动作跟着一僵。其实那间屋子距离他们这一间还有段距离,并非比邻,但是二人都是内力卓绝之辈,那些声音透过墙壁影影绰绰的传来,到了他们耳中却还真切的很。
他们两个都非不谙世事之辈,自然知晓那阵声音是什么,一时间就着彼此这个本就暧昧的动作面面相觑,不由得都有些尴尬起来。
此时成昆外袍褪去,其内衣衫凌乱,上身半仰,下颌微抬;而阳顶天则倾了半身上前,居高临下不说,单手还支在成昆身侧,目光专注与之对望。这般情态配上耳边若有若无缭绕的声音,实在有些过于暧昧,一时间彼此心跳都有些难以抑制的急跳起来。
隔壁的声音自然不会因为他们两个人愣住而消失,反而大有愈演愈烈的架势。成昆注意到阳顶天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呼吸渐乱,心中警铃大作,本能意识到不好。伸手欲推他,不想手掌才触到阳顶天肩头,就感到掌下肌肤剧烈一颤。随后自己的手腕就被扣住了。
“师兄!”
成昆低呼出声的同时扯了扯手腕,再迟钝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妙,彼此都是男人,对方眼神代表着什么成昆再清楚不过。况且这人白天就已经若有若无的表达了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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