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就好像有某种东西包裹着自己,阻止那双眼睛看过来。
穆怀谦确认了好几次,总觉得六弟的态度有些蹊跷,明明和自己没有过任何瓜葛,为什么像是逃避一样的将自己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呢?
这么想着,穆怀谦的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淡淡地让人不安。
即使觉得怪异,这之后穆怀谦也没有特意去和那个弟弟接触,他忙着掌握眼前的局势,增加争夺太子之位的砝码。
再次关注起六弟是因为君瑞。君瑞是右相家的大公子,姿容端丽、满腹经纶,是京城中有名的幼时神童、少年才子。为了拉拢右相,穆怀
谦并没有拒绝君瑞的追随,虽然这人对他有着不一般的心思,但既然要利用一个人,给些甜头也是应该的,况且对方还是个美人,怎么说自己
都没吃亏不是么?
君瑞虽极力克制,言谈之间依然带了浓浓的怒气,看向穆怀谦的时候不经意间又多了委屈,有点让他帮忙出头的意思。穆怀谦带着和往常
一样的温和笑容,静静听着君瑞的描述,待说到那仗势欺人的少年左眼角下有颗泪痣且带着一个孩童时,穆怀谦轻笑了几声,打断君瑞的叙述
笑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你怕是遇见本王那难得出宫的弟弟了!”
君瑞瞬时变了脸色,讷讷地不知道怎么接话,穆怀谦继续笑道:“本王那六弟脾气向来不好,若是得罪了君公子,还请君公子见谅。”
君瑞连声说着不敢,再多的怨气也不得不咽下,对此穆怀谦很不以为意,再怎么说君瑞也只算是臣子,主人家的小公子生气,下面的人理
所当然得受着。
穆怀谦千算万算,没算到父皇立太子只凭着一句话,而说这句话的竟是他们争得死去活来的几兄弟一直都忽略了的人。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穆怀谦只觉得被当头浇了盆冷水,满心的喜悦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处心积虑做了那么多,竟然还顶不上六弟一句
话!
穆怀谦觉得扫兴,但也没有因为这个就大受打击,不管怎样六弟还算是帮了他的忙,有了太子的名头,他能做的就更多了。而且他最关心
的是,父皇会暗示朱岩透露内幕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让他以后善待六弟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与六弟交好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之后和母妃说起来,母妃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六弟和那个人太像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的母妃是父皇还是少年时就跟在身边的,父皇的一些事母妃多少知道一些,只是为了保命从不多嘴罢了。穆怀谦第一次听到那些秘闻,
觉得惊世骇俗之余又想起六弟那冷漠高傲的表象,心里竟生出些许怜悯,一直被当做替身,就算有再多的关爱也高兴不起来吧。
入住东宫之后,穆怀谦每日都会去给太后请安,因为六弟七弟都和皇祖母住在一起,他每次都会顺便问候几句,其实也是想见见六弟,只
是每次太后都说六弟身体不适,时间长了穆怀谦自然知道那是借口,心里也越发好奇。六弟就这么不愿意见他?明明还帮了他不是吗?
因为越想越觉得奇怪,穆怀谦终于决定去探望一下总是“卧病在床”的六弟。
那一天很不凑巧,穆怀谦去的时候穆怀远正在休息,这也给了他一个细细打量自己的六弟的机会。因为身体不佳,少年的脸显出一种不正
常的白,嘴唇泛着淡淡的紫,可即使这样,病容也掩不了少年姣好的容貌,六弟和皇祖母很像,据说皇祖母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六
弟当然也不会差了,此时六弟安静地躺在那儿,显出一种尚带着几分稚气的病态美感。
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六弟睡得很不安稳,最开始只是脸上渗出冷汗,接着便是仿佛快窒息一样的喘息,到后来四肢竟抽搐般地挣扎起来。
六弟的贴身太监站在远处看不见床上的情形,穆怀谦觉得那只是寻常的梦魇也没有叫他,只是伸出手推了推床上的人,想把人从噩梦中唤
醒。
少年猛地睁开眼,想坐起身却又无力地躺了回去,大声地喘息着。
“怎么了?不舒服吗?”
穆怀谦轻言细语地问着,带上一贯的温和笑意本该是十分无害才对,却没想到六弟像是见了鬼一般害怕地颤抖起来,那双总是用冷漠来掩
饰一切的眼睛睁得大大地,里面刻骨的恐惧和痛苦清晰可见。
太过浓烈的情感表达让穆怀谦难得地怔愣了一会儿,又见少年低下头,颤巍巍地伸出瘦弱的过分的手拉住他的袖口,哽咽了一声痛苦的低
喃道:“二哥,求你……”
“殿下!您怎么了……殿下!”
太监慌张的叫声掩盖住了少年后面的话语,穆怀谦愣愣地坐在那,看着少年昏倒的那瞬间竟有些恍神,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
求他?
脑海里突然涌上来很多东西,穆怀谦揉了揉额角,看着身边的宫人忙里忙外,突然想起那从很早之前就不再在意的梦,不知道为什么,他
总觉得梦里一直没有看清的那人和六弟出奇的相似,明明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像,但就是放不下心。
醒来后的六弟很守规矩,但不管他掩饰的再好,穆怀谦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惧怕,惧怕里甚至还夹杂着怨恨,穆怀谦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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