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的韵事,谁瞒得过谁?
听说丈夫找花头,担心地位不稳,毕竟婚姻法不再保护弱势的女性,男人要离婚搞手段,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能叫你净身出户还倒赔一大笔钱。
寻到昇社,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是正经扎姘头呀。提心吊胆那么多天,白头发亦多了好几根,一口恶气咽不下,就找上门吵架。
不正经的生意,能奈她何?她多多少少是受法律保护的。
一转头回家对牢丈夫还是笑脸相迎,毕竟开销全靠他。
柿子全挑软的捏。不过今次,这位太太算是找错地方了。
哑姐正正经经开门做生意,有人闹事,先给三分笑脸,要是不识趣,不给自己个台阶下,就别怪她讲话难听了。
“这位太太,你对你的先生,有爱?”
曾太太被问的猝不及防,这个年纪有谁动不动说爱?又有多少夫妻是因为爱。“那是我丈夫。”到底没有脸皮讲出爱。
“哦,巧倒是巧,我们的姑娘也不爱你丈夫,和你一样。当然我知道这其中有区别,你是合法的。但是……”哑姐面孔一板,“结婚嘛,你图个经济稳定,他图个长期能操能生。互惠互利,和谐社会,这个我懂。我们做生意图钱,你丈夫图新鲜。你同我们一个批发一个零售,也没好到哪里去,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
曾太太从没听过如此不要脸的话,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哑姐又说:“要真说起来,还是零售贵一点。曾太太,做人至要紧是拎得清,你也一把年纪了,这道理不用我教吧?既然我们能做这个生意,自然有我们的门道,也容不得阿猫阿狗来寻事体。你说呢?”
惊骇中,曾太太看向沉默不语的林有真。
林有真走过去,一手撑着椅子,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夫人,我很乐意为你服务。”附带一个飞吻。
“砰”的一声,曾太太跳了起来。“你们……你们……无耻,变态。”
竟吓得逃跑了。
“我有那么吓人么?”林有真挑着眉毛问哑姐。
哑姐不答反问:“心情这么恶劣?”
确实烦躁了好几天,也许该告诉哑姐,让她也烦一烦。哑姐会骂她,骂醒她。
林有真告诉她,苏时雨说爱她。
“客人假戏真做昏头你也昏头?她回去还是她自己,你呢?想想茶花女。我早就跟你们说人是大忌,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谈钱就好谈什么感情。”哑姐就差没有戳着林有真脑门骂了。
“从没有人说爱我,唯一的一个还是客人。偏生情况又那么复杂,有夫之妇。”
可是人终究是人,对爱有着天然的渴望,一如飞蛾扑火。
哑姐看她挣扎许久,竟没有再骂,反倒说:“如果你惦念,有了渴望,还是及时抽身的好。我知道你有积蓄。”
“这一行,也就是你有积蓄了。谁不是左手进右手出,全贡献给了首饰、包包、跑车,哦,还有苹果。你看看你,到现在只有一辆小奔驰,还是二手的,忒做人家*。”
积蓄是安全感的来源。在入行之前,她也同她们一样,半分积蓄全无。
林有真讶异:“哪有老板劝人不要做的?”
“我可没有劝你不要做。当初你出来做事的理由我就觉得可笑。很多人没有退路,出去一圈又回来,放低身价重操旧业,但是你有。”
可笑么?心爱的猫得了重病,每日几千花销,父母迟疑,虽经医治后仍然身亡。她恨自己没有足够金钱将猫送到更好的医院,做更彻底的治疗。
伤心欲绝、自我厌弃的她就在那时被哑姐相中。
尽管之后才知道,阎王要收性命,从来没有道理,哪怕再有钱,同样无法挽回生命,就像刚死去的那两只熊猫。
但她已在这条路上走到了黑,哪怕被人打得要死要死的,也没想过要退出。
做什么不是做,卖什么不是卖。
写字楼,勾栏里,谁比谁更**净?还真以为卖艺不卖身了?
尊重?有多少不懂尊重人的客人自然就会有多少不懂尊重人的老板。
在那些人眼里,她们是花钱买的,员工也是,叫你跪舔你敢不跪舔?
至少这里有钱,加班还有加班费。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原因可笑,笑着笑着,眼泪潸潸而下。
不知是为了曾经的伤逝,还是目下的自己。
将来你想做什么?她想到苏时雨问过她。
将来,我想再去读个硕士或者博士。那时她这样回答。
注:
做人家:意为节约。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这几日苏时雨没有出门,仅告知林有真,她当日不会找她。林有真每次总回,她会老老实实。
从几时起,收到这人的消息也会不自觉地笑。
“谁的消息,让你这样高兴?”
笑容立敛,苏时雨放下手机,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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