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不会有人推门而入,安妮却还是下意识的做出防范。这是习惯,更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安妮欺骗了乔伊和凯森,她也会做恶梦,每晚都做,那些令人恐惧的画面成年累月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安妮和别人提过她的梦,隐约记得是个长相清秀的交换生,初来乍到,热衷于各种派对。
异国他乡,酒精作祟,又同是中国人,安妮半醉半醒间,就着交换生甜美的酒窝,掏了心窝子。
可交换生不相信,瞪着眼睛质疑安妮,“每天都做恶梦,而且连续做同一个恶梦,这都是电影中的情节,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
表达完观点之后,接茬嘲讽安妮,“如果有人说,他被恶梦折磨的痛苦不堪,肯定是韩剧看多了,在秀存在感。”
话说得委婉,没直接嘲讽她装逼。
不用问都知道,又是一个生活幸福不谙世事的单纯妹子。
日后再接触,安妮发现,交换生的性格,果然如她想象中一般,已被过分顺遂的生活,磨得无欲无求、视金钱如粪土。
交换生没有错,要是安妮站在交换生的角度,听见有人说被恶梦困住走不出来,肯定也会暗骂一句装逼。又不是韩剧,现实生活中没人玩恶梦救赎这个套路,想泡我直说,买杯酒就行,别叨叨那些有的没的。
交换生那次,是安妮唯一一次向别人提起她的恶梦。之后,哪怕别人主动对她掏心窝子,她也只字不提。
只是想着,以后如果有缘再见,一定要告诉那个交换生,她不是在秀存在感,那些年,她确实被恶梦困扰着,生不如死。
当然,现在也被困扰着,只是习惯了。
还要告诉交换生,人真的会连续做同一个恶梦,可能具体的梦境不同,但主题都是一个。
每每惊醒,心有余悸之后,总会感叹一句,幸好是梦。
回到冰城以后,乔伊和凯森都问过她,会不会梦到曾经生活过的孤儿院。
安妮骗了乔伊和凯森,说自己睡眠质量很好,经常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她的想法很简单,承认了也没什么用,又不能抱头痛哭,还不如营造出一种不被旧事困扰的假象,给乔伊和凯森带去一丝希望。
只要有一个人能走出来,那就代表,其他人也能走出来。
……
吴斯睡的很熟,戴着眼罩,穿着保守的蕾丝睡衣。
那睡衣真的很保守,睡裙之外,套着长衣长裤。
安妮爬上床,躺在吴斯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不满的抱怨,“穿这么多,是在防我吗?”
抱怨完,脸贴着吴斯的胳膊,翘起嘴角,称赞吴斯,“斯姐,防的好。”
安妮的自控力一向不好,吴斯要是不防着,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这是安妮第一次见到吴斯的睡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越看越喜欢,上手,轻轻扯掉眼罩。
从眉眼开始抚摸,经过嘴唇,停在锁骨。
锁骨之下,睡裙把胸口的肌肤遮的严严实实。
“斯姐,介意我把睡裙撩开吗?”安妮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熟睡中的人,当然不会开口回答。
安妮窃喜,继续小声说:“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
话还没说完,吴斯的声音,悠悠传到耳边,“介意。”
安妮一惊,抬头,看到吴斯醒了,此刻正在斜眼瞥她。
惊完,先发制人,质问吴斯,“你装睡?”
“没装睡,睡到一半,被你摸醒了。”吴斯拍了拍安妮搭在她胸口的手,示意她挪开。
安妮讪讪的收回手,笑了一下。
“咔哒”一声,床头灯亮起。
灯是吴斯开的,灯亮之后,她支着胳膊坐起来,立好枕头,腰靠在上边,轻轻打了个呵欠。
“酒醒了?”吴斯问安妮。
安妮点头,换了个姿势,头枕着吴斯的腿,闭上眼睛。
吴斯不适应这种亲密的接触,身体一僵。
安妮感觉到吴斯的不自然,没说话,静心等她适应。
半晌之后,吴斯摸了摸安妮的头,对她说:“要是困了,脱下衣服好好睡,我昨天去买睡衣时,给你带了一件。”
说完,脸有些发烫,厉声警告安妮,“不许问我为什么要给你带一件,我不会回答。”
吴斯还替安妮买了内衣和洗漱用品,当时想着,安妮早晚会住到她这里来,买些放起来,有备无患。
却没想到,只隔一天,安妮就躺到了她的床上。
安妮抿嘴,强忍着不笑出声,好不容易恢复平静以后,开口,对吴斯说:“斯姐,我做恶梦了,睡不着。”
吴斯,“恶梦?”
“对。”安妮回想了一下梦中的情景,“梦见从大厦顶层跌下来,头冲下,脸摔到水泥地面上,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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