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饮下口中的清汤:那么,自己对这个小个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呢,他对于我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呢?他很内向,很逆来顺受,挺傻气,明明比谁都敏感,感受得到恶意和不好的情绪,却什么都不拒绝,只千百倍的接受那些情绪,也默默承受着早已预料到的灾难性或大或小的结果,因循往复,却从不想着改变自己,也不选择遗忘,勇敢义无反顾的选择面对,脑中保留着那些过往给他带去灾难和伤害远远大于快乐的人的记忆和痕迹,就像那本被它的另一半主人残酷的交给全班肆意翻阅,最后抛弃在地上,留下无数人脚印的交换日记本。
莫雨趁着喝汤的空隙重新看了看那个不再看篱笆中白色栀子,转而看身边不远的一棵白色玉兰的小个子,又看了看肩上的白纱布,想起那个无良校医说的他的胳膊再过两天就会好全以后注意点不要剧烈运动的话来,两天啊,只剩两天了,虽然这小个子的饭食真的很好吃,不过他也做不出明明好了,却继续装病的事来——所以,真的要说再见了吗?
“学长,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吗?”修七奇怪的问道。
莫雨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汤盒,“啊,没事,我已经吃好了,”想了想问道:“小个子,你到底生的什么病,还有你的家人呢,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修七接过汤盒,慢慢收拾其他的餐具来,边整理边细细回答说,“唔,父母早年离异分开了,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们给我留了一栋房子,就在学远不远,而且每年的年初会给我寄来生活费。至于生的什么病,”修七扬起那张有些小巧的脸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父母早年带着我去医院看过,看了很多的医生也吃了很多药,可是总不见好。再大一点,父母就离异了,我想他们会离异也有我的关系,所以现在也不会告诉他们,只是定期的去检查一下,还有如果复发的时候比较严重的话,就不得不考虑休学了。”
莫雨点了点头,这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拿起来接听,却是吴天有事找他。他正思索着向小个子说些什么,却只见修七提着收拾好的包着餐具餐盒的碎花餐布的边角站起身来,对他说‘那么,学长有事就去忙吧,我也先走了。’
看着修七欲转身的背影,莫雨突然开口问:“小个子,你的病有没有什么特别必须要注意的。”
修七转过身,阳光照射在他头顶,他有单手挡在额上,微微眯了下眼,笑了笑,“这个啊,只要我不掉眼泪就可以了。”
——不是不能悲伤难过,而是不掉眼泪。
“喂,莫雨王子,想什么呢?”吴天伸手在莫雨面前晃了晃。
莫雨回过神,拍开他的手掌,没好气的说,“都说了不要叫什么王子,什么毛病,比墨鱼,鱼头还要恶心,你是小女生吗?”
吴天被打开手掌也不生气,他勾了勾一旁安静写论文的萧然的脖子,又用力踢了踢斜对面的马可的脚踝,“嘿嘿,萧然马可,你们来看看我们的莫雨大帅哥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他以前可是很少这样走神的,而且,”他贼兮兮的笑了笑,“而且你们发现没有,莫雨这阵子脾气可是大了不少啊,以前那种风度翩翩优等生的模样可不知跑哪里去了,不过他现在这幅样子,又被女生们加了个‘个性王子’的称号,啧啧。”
萧然白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继续低头写起论文,而马可则在努力把因为被吴天踢而卡在喉咙的饭团给吞下去之后,心有余悸的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学着萧然的模样,往旁边移了两个位置——开玩笑,拿莫雨的事情说事,就算暂时能得到些许八卦和乐趣,却反而会被他日后给整回来,简直得不偿失,这也种事就是最近和那个叫任伊的学妹进展顺利因而小人得志,一时忘形的吴天干得出来。
吴天骂了句‘没义气’之后,就一个人对着莫雨那张不知想什么的脸咕哝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莫雨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吴天白他一眼,“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句,我哪记得清。”
莫雨有些急切的说,“‘愁眉不展,脸色郁郁,这副样子倒是有些——’,就这句后面的。”
吴天带着些看好戏的神情,故意拉长语调慢慢道:“噢,你说这句啊,这个,那个,这个——”然后在莫雨脸色彻底黑下来之前,极速抛出下半句,“就是你最近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像陷入单相思的人的样子。”
“单相思?”莫雨重复道,然后呆了呆,下一秒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小个子可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几字还未出口,莫雨却是突地想起什么似得,猛地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跑去。
“啊,莫雨他怎么了?”吴天盯着莫雨那飞快挥动着双臂飞奔完全看不出有伤的身影看了看,回头向萧然马可问道。结果当然是没人回答他,吴天看了看已经没人的街角拐弯处,摸了摸下巴,“难不成真被我给猜中了?那个叫小个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够获得我们的莫雨王子的少男心。”
☆、流言
莫雨跑进宿舍,翻出去年刚入学时军训操练比赛获得奖章的那叠照片。
“找到了,”莫雨一张张翻过去,终于找到了印象中的那张,他盯着站在照片中认真走着正步的自己隔着一断距离的另一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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