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措被吓醒,惊恐地打开灯,深喘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发现身上有股红花油的味道,他睡前分明没有擦啊?疑惑地看去,打开的盖子还没有合上,瓶子旁一朵白玉兰犹带着露水。
这个屋子是特等生专用房,只住了他一人,他睡觉前分明反锁着门,窗户也关上了,可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他跟施哲提起这事儿,施哲说要么是你记错了,自己打开的;要么有人有你钥匙,可能还是个喜欢你的女生,偷偷去给你擦药,这种可能性大点,毕竟你这张脸挺祸害的;再不然,就是你撞邪了。玉措百思不得其解,找人把锁换了。
早上练习的时候,女同学羞涩地问西陵,“教练,您受伤了吗?”见西陵摇摇头,女同学又说,“我闻着您身上有红花油味,还以为您受伤了呢。不过教练这么厉害,肯定没人能伤到您。”
☆、千年古国
“有的。”说着话的时候,他神色是寂寥哀伤的,浓烈的像是经过千年的沉淀,玉措不知怎地也跟着哀伤起来。
晨练完是历史课,他昨晚没睡好,听着听着就犯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又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头戴冕旒,身穿皇袍,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脚下群臣参拜,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军大步流星的上殿来,解下头盔说末将昀辛愿将此生献给您,我的王。他心激动的嘭嘭跳,大步过去,亲自执起他的手说爱卿请起,将军抬起脸来。将要看清他的脸时,玉措忽然听到雷霆似的巨喝,霍然惊醒,看见西陵那张冷淡地俊脸。
“怎么是你?”他惊疑地讷讷。
“总算醒了。”是班主任的声音,接着是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玉措没心情听,回想着那个奇怪的梦,看向西陵,他目光落在窗外,神情寥落,仿佛与这喧哗,与这尘世,格格不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是一株白玉兰,花形极像莲花,花瓣展向四方,使庭院青白片片,光华耀眼。
他似乎很喜欢玉兰花呢?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以前见过他吗?
喧哗声小了,班主任对西陵说:“刚才的情形很蹊跷,还是去看看医生好,我待会儿有事,就麻烦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玉措奇怪地问,“刚才怎么了?”
施哲嚷道:“你刚才睡着了喊也喊不醒,掐也掐不醒,连气都快没了,没把我们吓死,还是教练把你叫醒的。”
玉措汗颜地抓抓头发,“我只是困了,做了个奇怪的梦,没哪么夸张吧?”
“不管怎么样去医院看看才行,还有半个月就要比赛了,不能出什么差错,去吧。”
比赛在即,去医院这种事更要低调,玉措先回宿换掉校服。出来时见门口停着辆黑色的车子,西陵斜靠在车门前抽烟,细长的手指夹着烟的动作,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他也换下了西装,白衬衫领口解开,袖子挽起,下摆掖在深蓝色牛仔裤里,清爽随意的打扮,使他看上去年轻了好几岁。玉措心想怎么他穿什么衣服都这么好看呢?
坐到副驾驶座上,玉措莫名的有点小紧张。车上是玉兰花的味道,他深嗅下说:“……你好像很喜欢玉兰花,……衣服上也是这味。”
西陵边发动车子,边问,“知道玉兰花的花语吗?”
昨天玉措专门百度过这个,“忠贞不渝爱情,高洁、芬芳,以及不断自我完善的质量。屈原也很喜欢这花,《离骚》里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山鬼》里有辛夷车兮结桂旗,辛夷是紫色的玉兰,粉色的叫二乔,你最喜欢白玉兰吧?”
西陵垂了垂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茶棕色的瞳孔,瞧着有些悲伤,“他喜欢,在他的国度里种满了白玉兰。我见到他的那天,玉兰花开得正好,到处都是雪白雪白的,那么干净漂亮,就像他。”
“……她……是你女朋友?”
西陵没有回答他,“白色玉兰,缟素的颜色。”顿了顿,沉沉地道,“在我看来,却像是祭奠,祭奠那无望的爱情。”悲伤如水从他眼底倾泻出,淹没了他自己,也淹没了他。玉措觉得心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痛得难以呼吸。
似乎第一次对人倾诉,西陵有些不习惯,拧开收音机,他手长得很好看,五指修长匀称,像是搞艺术的手。玉措注意到他手上的戒指,“能借你的戒指看看吗?”
戒指是银质的,样式极为古朴,像是某个民族的图腾,雕刻的栩栩如生。内侧还刻着字,已经被磨得模湖不清了,迎着日光才辩得清,“西……陵……玉……最后个字是……是……措,西陵玉措!”玉措顿时呆住了,良久,干笑着说,“原来你喜欢的人和我一个名字啊,呵呵,真巧。”
西陵不说话,又尴尬的冷场了。车上放着一则考古新闻,“昨日我省蓬溪县发掘一座古墓,墓主人身穿帝王冕服,腰佩宝剑,陪葬品是一副金鹰玉兰战甲,保存的十分完好。考古发现这是西陵古国帝王墓,墓中帝王死时不足三十岁。墓中发现大量文字的符号,与西安半坡彩陶刻划符号相似,是属于公元前四五千年前的文化遗存,就时间来计算,比两河文明、埃及文明时期的文字古远得多……”
西陵古国是嫘祖故乡,公元前4500年,黄帝到成都平原娶了西陵国王的女儿嫘祖,将蚕桑文明带到中原,推动了中原文化的进步。
玉措脑子里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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