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霖小心翼翼地用手臂环住岳元,感受到岳元柔软温暖的皮肤和颈间细细的呼吸,第一次觉得,或许小孩子并不总是那么麻烦。
叶西涔舒了一口气,刚要提醒岳霖调整一下姿势,就见岳元吐了个口水泡泡,眨巴眨巴眼睛,醒过来了。
“小西老师……”小家伙待在岳霖怀里并不舒服,一睁眼就左右转着要找叶西涔。岳霖怕他摔下去,只好用一只手把他往自己胸口按。
“岳先生你这样会憋到元元的……”吧?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岳霖西服袖口处不断有液体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叶西涔:“……”
岳霖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脸色黑如锅底。
叶西涔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且收都收不住,只好抱着肚子蹲下来,缩成一团。
不负所望,岳霖的脸色更黑了。
好一会儿,叶西涔才扶着墙壁站起来,仍带着微微笑意,询问道:“岳先生,你有带元元备用的衣裤吗?”
“没有。岳霖努力压抑住想要把岳元丢开的冲动。他应该收回刚刚的想法,总之,无论什么时候,小孩子都超、超、超麻烦!
“小西老师……”岳元再度开始挣扎,“裤裤、湿!要换!”
小孩子皮肤本就敏感,岳元感觉到不舒服就开始向附近的人撒娇,黑葡萄似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叶西涔一看就心疼了。
“晚上温度低,元元年纪又小,穿着湿裤子不舒服又容易着凉。如果岳先生不介意的话……”叶西涔看向岳霖,“不如先去给元元买一包尿不湿?”
“尿不湿?”岳霖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孩子皮肤敏感,有时候会对某些衣物过敏,而且买衣服还要试大小。反正也只是临时穿一穿,尿不湿不是更好吗?”叶西涔解释。
岳元也很快发现拥有决定权的并不是自己一直很喜欢的很温柔的小西老师,而是正抱着自己、很少见到、脸色很黑的叔叔。于是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地说:“叔叔,元元是好孩子,所以,裤裤**要换。”
岳霖:“……”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不过,既然岳元都说了想换裤子,岳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勉强还不到四岁的侄儿穿着湿裤子回家。但是……岳霖连小孩子都不会抱,也就更不用指望他能给岳元换上纸尿裤。至于岳元自己,现在基本处于一个除了卖萌之外什么也不会的年纪。
所以,叔侄俩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叶西涔。
叶西涔觉得压力很大。仿佛看到一只面无表情却蠢萌的狗和一只毛茸茸的小奶猫依偎在一起向这边看过来……他很艰难地忍住了摸上去的冲动。
他们是人!是人!
“附近……哪里有购物中心?”岳霖问。实际上他心里的打算是在叶西涔说出地址后假装不认识路,然后要求叶西涔上车带路,可以“顺便”在买好纸尿裤之后帮岳元换上。作为报答,他可以送叶西涔回家。
“呃……”对面的青年在对付小孩子上很有一套,却似乎不怎么擅长应付眼下这类情况,有些手足无措,透出几分稚气,意外的可爱。“先向左走两百米,有个路口,左转然后再左转,走四百米再右转……”
拉拉杂杂说完一大堆,很认真在听的岳霖只有一个想法:
这下不用装作不认识路了,毕竟,一个不小心开车上了火星也是不太好。
“嗯……晓老师。”岳霖说,“我不认识路,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们去?”
“哦,好,没问题。”叶西涔呆呆愣愣的回答。他十分困惑自己什么时候该了姓氏。还是说他看起来很小所以叫他“小老师”?
岳霖得到了三连击的肯定答复,抱着怀里的侄儿往幼儿园外走。十多米开外,叶西涔还没有挪动半步。岳霖回头一看,青年幼师似乎神游天外,不禁疑惑道:“晓老师?”
叶西涔回过神来,严肃道:“我不是‘小老师’,我是一名成年幼师。”
岳霖道:“我没说你不是。”
叶西涔道:“那岳先生为什么叫我‘小老师’?”
岳霖沉默了一会儿:“……你不姓‘晓’?”
叶西涔:“……”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不姓晓,他全家都不姓晓。
两个人站在原地对视,气氛和谐无比。
半晌,叶西涔终于败下阵来,愤愤道:“我姓叶!叶子的叶,西方的西,涔……汗涔涔的涔!叶西涔!”
“哦。”岳霖答道。
两人继续在原地对视,气氛和谐无比。
岳霖道:“西方的叶子汗涔涔?”
叶西涔彻底没脾气了。
岳霖又道:“我叫岳霖。丘山岳,雨霖铃的霖。”顿了顿,他补充,“是‘雨’和‘林’的霖,不是铃铛的玲。”
“那么,岳霖先生。”叶西涔特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读音,“现在可以由我带路去购物了吗?”
然而对面抱着小朋友的男子一脸不快,指正道:“岳霖。”
叶西涔觉得自己应该把问号写在脸上才对。
“是‘岳霖’,不是‘先生’。”男子强调,英挺脸庞上严肃的表情为他此刻的认真增加了十二万分的说服力。
“……”好吧。
“岳霖。”叶西涔重复一遍,“现在可以由我带路去购物了吗?”
岳霖满意的颔首赞同,打开后座车门,把岳元放在座椅上。小家伙刚一坐上车,就连湿裤子都不顾了,自顾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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