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来帮助凡人,比如种地、搬运重物等事情,可是蒲修谨连这个都没做多久。
因为鬼王的实体虽然有温度,但没有脉搏、心跳和呼吸。冬天就不用提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蒲修谨没有呼吸,但哪怕是夏天都很容易露馅——有哪个正常人会在干完体力活后不用大喘气?
这之后蒲修谨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这倒是解决了蒲修谨无法行善的问题,但却又有新的问题出现了。
那些得过蒲修谨帮助的凡人,之后但凡生病、倒霉总要往蒲修谨头上算,说是受到鬼气的影响才会沦落至此,更有甚者干脆会说,蒲修谨是故意施小恩小惠给他们来吸取阳气的。
就这样,在那些凡人的口口相传中,蒲修谨成为了瘟神一般的存在。
好心当成驴肝肺总是十分伤人的,哪怕蒲修谨最初是抱着赎罪的念头来行善,也经不起受惠者这般猜忌。所以这之后,他在帮助凡人的同时,也开始注意跟凡人保持距离。
虽然一些凡人遇到不顺心的事,连在路上看到了蒲修谨都能拿来成为说是被蒲修谨害了的借口,但这样做也算是聊胜于无。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知多少年,蒲修谨早已习惯了被自己过去作恶带来的愧疚淹没,也早就习惯了那些凡人对他露出或惧怕或厌恶的眼神。
直到那天蒲修谨遇到了一个少年,遇到那少年时泥泞不堪的衣物也遮掩不了他如画的容貌,但在少年眼睛的衬托下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
——那双眼睛从没对蒲修谨露出过一丝惧怕和厌恶,无论是在蒲修谨说自己是鬼,还是说出自己会让凡人折寿后,少年的眼睛始终都是那样清澈透亮,不含一丝y-in霾。
而在他受伤得到关心后,在看到少年满含希冀地看着自己时。
那一瞬间,进入鬼界已有上千年的蒲修谨,突然有了心脏跳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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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小梅当然不知道,他告诉顾烁的只有听说的一部分消息,比如璞君在人界呆了几百年,每次帮助凡人却总是会受到偏见。但有这些就足够了,在顾烁看来,以蒲修谨的身份,他没有报复那些凡人就已经是十分仁慈了,更遑论继续在人界行善。
此时顾烁看着蒲修谨愧疚的表情,他心中有许多话差点脱口而出。
顾烁想对蒲修谨说没关系,自己其实不在意那些已故的人能不能够回到自己身边。
他想说自己在遇到蒲修谨之前就已经亲眼见证了他们被残害,就算真的能重逢他也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怕自己会时时刻刻被提醒他们的死状。
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说这些话,蒲修谨会有这种想法是为了他,他没提过这种要求蒲修谨却认真去做了,这时候说这话太不合适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会全盘否定掉蒲修谨这段时间的努力,顾烁觉得这对蒲修谨来说太残忍了。
想了半天,最终顾烁说:“蒲先生,没关系的,虽然我的血亲找不回来了,但我现在有了蒲先生您,有了小梅姐,还有村里的其他人。我现在有父母、有兄弟、有姐妹,我有十二个家人,这都是蒲先生您带给我的。”
蒲修谨显然没有听进去,仍然是那副愧疚的样子,开口道:“烁儿,我……”
听小梅说了一些蒲修谨事迹,顾烁瞬间就猜到了蒲修谨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打断道:“蒲先生,璞君,您是鬼王,但也只是鬼王。蒲先生成为鬼王前究竟如何,我不在意,愿意追随蒲先生的人也都不会在意。人界受苦受难的凡人跟您没有关系,您却能救助的尽量救助;玄君掌管不利的恶鬼作乱跟您没有关系,您却紧赶慢赶地收拾烂摊子。而我,一个略识之无的普通凡人,有幸承蒙蒲先生爱戴,无私供我衣食住行,平日里教五经习六艺。在我眼里,蒲先生您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
顾烁顿了顿,见蒲修谨没有接话的意思,便接着轻声道:“至于所谓y-in气过重会折寿,我更是不在意了。折寿不过是早死而已,死了我也依然能在蒲先生身边侍奉左右,我何必要怕。”
“顾烁!”听了顾烁的话,蒲修谨显然是怒极,竟叫了顾烁的全名,他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些什么胡话!放着好好的人不当要当鬼,那你为何不干脆现在就自尽?”
“蒲先生,”顾烁听着蒲修谨的气话反而笑了,他一脸诚恳地说出更加令蒲修谨恼怒的话语,“我不在意我是人是鬼,但我需要活着,这样蒲先生才会知道这世界上至少还有我顾烁,永远不会惧怕、厌恶蒲先生。”
回应顾烁的是蒲修谨甩袖离开,房屋的木门被蒲修谨狠狠带上,差点散架。
作者有话要说: 璞君的人设最开始是一位以咸鱼为己任、爱好游山玩水、喜欢吃喝玩乐的佛系鬼王
后来陷入自我厌弃变成了以救死扶伤、尊老爱幼、乐善好施、教书育人为己任天天在人界混的鬼王。
玄君最开始真的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
而且他还坚信璞君是一个伪君子面具戴的特别好的心机boy。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这个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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