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男子的长相,因为银眸男子全身紧紧包裹着白色的长布,密不透风,他能看到的只有那双带着诧异及不解的银眸。
包成这样好像埃及木乃伊。呵,看样子他没得到—天的垂怜,否则怎么会派一个木乃伊来救他?至少也派个象样的,比如说是双翼天使。
只见靖柳羽微微露出最后一抹笑容便昏死过去,银眸男子冷睇了他一眼,表情像是在凝思。
他在想一个问题,一个简单且容易抉择的问题——他到底该不该救眼前这个陌生男子?拥有银眸的男人低头沉思。
“少主,我们还要赶路,而且这人恐怕活不了了。”
他们的旅队大老远地就看到这男子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迷失在沙漠中,本想绕过他,但少主却一时兴起救人的念头,使得他和其它下属摸不着头绪。
“真的死了吗?”男子眼中透出一丝冷意,他不同意下属的话,明明还活着的人,岂可轻易说是死的?
“少主……”尽责的侍从只想劝主子远离是非,谁知他们救的是不是一名逃走的奴隶?
“古涅,现在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男人犀利的眼一瞟,刚刚那名阻止男子的壮汉马上噤声。
他晓得自己已惹得主子不太高兴,如果再执意劝说,恐怕待会儿躺在这里的不会是那快死的男子,而是他!
男子伸手抱起靖柳羽,丝毫不理会其它人讶异的视线,跨坐上马背后,狠狠挥着马鞭疾驰而去,最后还是马儿痛苦的嘶鸣下才唤回众人失魂的思绪。
大伙儿都晓得主子的性子,或许主子只是一时兴起,想将那名男子带回府中当个小厮或奴仆使唤。
但他们只会可怜那男子,因为在大汗的统治下,汉人与南人的地位永远是最低的,与其被主子救回,还不如死在荒漠中,或许这样对他比较好吧!
* * *
赶了一整天路程的旅队,此刻正在沙漠中的一处绿洲扎营,银眸男子则坐在马背上紧搂着昏睡中的靖柳羽,垂眼观察着他。
到底他为何要出手救他?是因为一时好奇吗?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举动,更无法理解这男子凝望自己的眼神,那又代表着何种意义?
不过,既然他会伸出援手救这男子,就代表他对这个陌生的汉人男子有极大的兴趣。
“少主,请到里头避风,外面开始变冷了。”古涅尽责的想要抱下男子中的靖柳羽,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银眸男子却不想放手,不让古涅抱走靖柳羽。
“少主?”
就在男子犹豫之际,怀中的靖柳羽早已因一整日下的奔波与疲累得到充足的休息调养下清醒,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被个人抱住,而且气氛还有点不太对劲。
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不是在那该死的沙漠中吗?
慌乱的靖柳羽急着想离开男子的怀抱,而发觉怀中人已清醒的男子则是双手一松,让靖柳羽从马背上摔下。
痛,好在是摔在沙地上,要是摔在水泥地上,那他肯定要屁股开花。
靖柳羽抬起疑惑的双眸,直盯着眼前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张熟悉的面孔……对了,就是那双眼睛,他记得自己快昏死过去时,残存的记忆中曾闪过一个熟悉的眼神,刚好就像现在这白衣男子看他时一模一样。
这伙人干嘛这样盯着他瞧?好可怕喔!
“喂,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靖柳羽拍掉附着在裤子上的沙尘,对着银眸男子眨着一双幽黑的瞳眸,但男子的无语却无法让靖柳羽立即得到答案。
反倒是男子身旁的侍从古涅护主心切,立刻拔出腰际的挂刀,准备制伏可能对主子不利的靖柳羽。
但他的举动却引来白衣男子的不悦。
“古涅,退下。”
如果他没有及时唤住古涅,恐怕靖柳羽的脑袋与身体早已分家,再也拼不回来。
“少主……”着急的古涅被白衣男子怒视一眼后,才悻悻然地收回佩刀,退至白衣男子身后。
靖柳羽从这两人的谈话与互动中看出一点端倪。看来这穿白衣的木乃伊一定是这个叫古涅的主人,否则这大汉怎么会乖乖的把刀收回?
那把大刀是用来对付他的吗?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非得用武力解决问题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人难道是看不起我,不然干嘛不回答我的问题?靖柳羽的态度与语气开始显得烦躁。
白天的沙漠热得要死,入夜后的沙漠却冷得教人直发抖,原来他被救之后还是身在沙漠里。
“阿冱特雷。”男子在回答的同时也跃下马背,利落地站在沙地上,不像之前的靖柳羽是用摔的。
“阿冱特雷?”好奇怪的名字。靖柳羽仔细消化着他所给的答案,他敢肯定的是这名男子不会像刚才那名壮汉,动不动就对他拔刀相向。
主人就在身边,这乖得像只狗的下属敢拿他开刀吗?绝对不会!
“你的名字好怪,可不可以请问现在是谁当家?”靖柳羽的第二个问题考倒了白衣男子。
谁当家?阿冱特雷与古涅各自瞠着一双大眼,像是无法理解靖柳羽的第二个问题。
究竟他救的这个人是打哪儿来的?为何他会听不懂他的话?更糟的是他们正在鸡同鸭讲、无法沟通。
瞧见阿冱特雷那双银眸又开始出现困惑的神色,靖柳羽这才晓得他的话必须经过多层又多方面的解释,不然这群草包可能会听不懂。
“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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