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亮。
时间已经到了,周围一片死寂,孙桥平静地呼吸着十月底带着慢慢潮湿与水汽的冰冷空气。
“以六对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突然开口,朝隐藏在黑暗处的人影说道。
“我可没说过是公平的对决。”为首的kenny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同样壮硕的犯人,其中两个在黑暗中看不见模样的黑人正对着孙桥摩拳擦掌,拗着关节活动了下脖颈,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内响起。
“先定好规则,”kenny往前走了一步,“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ey已经死了,现在是我接手了他的工作。”
孙桥沉着冷厉的眉眼回看他们。
“但如果我们赢了——”kenny嗤笑着:“你操过的那婊·子就得跪在草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头儿舔老·二。”
翌日,监狱的气氛诡谲地压抑,外头的天空乌云密布,时不时炸开的雷声传进了监狱里,犯人们烦躁地在牢房里走来走去,就连喜欢打骂犯人作乐的狱警此时也不见踪影,犯人们嚣张地拍着牢门,往走道吐着口水,抗议着被延迟的早餐时间,偶尔走过来几个拿着警棍的家伙也只是匆匆吼了两句,便快步离开了。
小布朗坐在上铺,两条细长白皙的腿垂在床边,有小幅度的弧线在他的脚边游动,他用自己碧绿的眼睛俯视正换着绷带的孙桥,直勾勾的目光缓缓下移到他的腰间,盯着左腹那道大约四英寸长的暗红伤痕。
“你那伤是什么东西弄的?”他慢悠悠地问。
“匕首。”孙桥指的是之前宴会时突现的事故。
小布朗后撑着手掌仰在铁床上,好看的眉头皱起,“我是说左边那道,”他问:“有多深?”
孙桥避重就轻说只是划了一下,说完他抿着唇放下衣摆,看了眼牢门外。
“他·妈的原来死了人,我就说今早那些呆子搞什么玩意儿。”犯人们凑到一块儿,背对着狱警轮流抽着烟然后扔到地上,烟头被踩进暴风雨过后泥泞的草地里,他们斜着眼望向围栏外,有穿着白色的医务人员从监狱工厂走出来,抬着担架运走了几具尸体,还都是些大个子。
“喂,你猜是谁干的?”
“我哪知道,这监狱里杀过人的家伙多得去了。”
放风时间才过了五分钟,便走来一个狱警,用警棍敲着铁围栏,把小布朗叫了出去。
“嘿,你说会不会是leer?你看他被狱警带走了。”
“但是不对啊,taylor也被带走了。”
说话的男人指了指那个纤细瘦弱的棕发男人,他步伐凌乱地跟在另一个狱警身后,脚步十分虚浮不稳,好几次险些摔进草地里的凹凸不平的水坑中。
被身后的狱警推了一把,小布朗面容平静地走进了仓库,用于存放杂物的小储间里洒落了一地的钉子和碎木板,墙面上挂满了各式的除草剪、铲子、榔头以及扳手,那台绞断了gr 的手的除草机仍摆在墙角,上面还沾着干涸的铁锈色的血迹。
仓库对于犯人来说是个禁区,因为只要在监狱里,这间屋子里的任何道具都可以成为凶器,但只要有办法买通狱警,这种程度的限制便可以作废。
譬如,他一向喜欢控制狱警。
看着那双在日光下更显透亮与雍容的臻绿色瞳孔,心底某种呼之欲出的隐忍像是要翻涌而出般无法忍耐,眼中的leer总是波澜不惊的,如同刚进洛河监狱时那样,倨傲的种子深深扎根在这个男孩的身体里,天性般生根发芽。
他大张着腿坐在仓库正中的椅子上,身边站着一伙手下,挥了挥手招呼小布朗身后的taylor过来,小布朗心不在焉地站着,冷眼看着那个棕发蓝眸的男孩浑身颤抖地从他身边走过,胆颤心惊地坐在的大腿间。
“我想了很久,leer,之前的我也许太过注意你的外表,忽视了你本身的才能。”
“所以你现在又想让我当你手下?”小布朗直截了当地问。
摸着男孩的头发,两只深棕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布朗。
“我本来不想那么快进入正题,不过,是的,”笑了声,“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我的能力,任何想要的,不管是毒·品还是麻·醉剂或者镇定剂,还有金钱?就算你想要缩短服刑时间,我都能给你,只要你为我效劳。”
小布朗双手插在裤口袋里,他天生俊秀优雅,表情冷淡完全谈不上友善,“你的手下弄伤了我的人。
耸耸肩,“你的人杀了我更多的手下。”
“那又怎样,他们并不是你的心腹,”小布朗用锐利的视线盯着他,目光凛冽毫不留情,“在他受伤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是吗。”看着对方脱门而出的背影笑了笑,低声说了句我就知道,随后他拍了拍taylor的背,棕发的男孩回过头盯着,苍白的嘴唇颤了下,然后站起身跟着小布朗走了出去。
“嘿我说,这演的是哪一出?”
犯人们凑到一块儿交头接耳,握着手臂撑在桌上,瞪着食堂的另一头,小布朗和孙桥面对面坐着,那个叫taylor的棕发男孩坐在孙桥旁边,一副乖巧的模样。
“那个j找了个小妞来操?一个小婊·子满足不了他吗?”犯人摸着胡子发出淫·秽的笑声。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身旁的狱友用勺子敲了他一记,“taylor那个贱·货本来该被kenny阉了,就在今早,说是他背叛了转而投奔leer,但你猜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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