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尹不做丝毫的躲避,看着那刀砍向他,在他身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从肩膀贯穿到腰间。耶律成愤恨地甩掉刀上的血:“拿起你的武器,堂堂正正地决斗一次!”
“堂堂正正?你可真敢说,和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堂堂正正地决斗吗?”九阿哥慢慢走近,子尹,你果然是这么想的啊。九阿哥握紧了拳头,抽出腰间的佩剑,看也不看子尹,正对着耶律成:“我是九阿哥沈随广,让我们来做个了结吧。”
“正合我意。”耶律成勾起一个嗜血的笑,转向九阿哥。
“你不能!”子尹焦急地阻止道。
“只有你可以任性吗?”九阿哥冷冷地打断他。接着便和耶律成缠斗在一起,心里充斥的都是愤怒,怒子尹自作主张,怒耶律成伤了子尹,怒自己又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子尹受伤。
子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针锋相对,最后已经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样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外面地声音渐渐平息,想来也接近尾声,怕是一会也都要聚集过来了。子尹低头,伸手抚摸着腰间的佩剑,叹息,然后抽出剑刺向耶律成,九阿哥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耶律成笑了笑,伸手:“其实我本来也是想死在你手里,子尹,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说着似乎想摸摸他的脸,却没能碰到就无力地垂下手。
子尹颓然跪倒在地,拔出自己的剑,茫然地看着血一点点流出,缓缓伸手去触碰,神情又透露出悲戚。九阿哥实在看不下去,捂住他的眼睛,觉得手心里顿时温热一片,不由扭过头,大军也都赶来了这里,看见耶律成的尸体不由一愣,又都悄悄撤了出去,虽然完胜,但是大家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子尹就那样呆在那里不肯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剑,九阿哥怕他伤势加重,只好一个手刀把他弄晕,带回营地。
直到军医把子尹抱扎好,他也没有松开那把剑,那上面,沾满了耶律成的血。军医走后,子尹便开始高烧,不断地胡言乱语。九阿哥没有办法,只好托人找来了雷霆,希望能有些帮助。
雷霆进来看见子尹的状况,半是心疼办事恼怒,走到子尹身边握住他的手:“没事了,睡吧。”子尹却没有丝毫好转,雷霆反反复复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都没什么用,雷霆这才抬起头冲着九阿哥摇头:“心结解不开,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听不见。”九阿哥和雷霆就这样守了他一夜。
次日,将军走了进来,看了看子尹的状况,不由叹息,然后转向九阿哥:“子尹杀耶律成的功,要报给皇上吗?”
“不要。”九阿哥断然拒绝,子尹杀了耶律成就已经如此,若是再封赏,说不定会怎么样。
“为什么不要?我要,有劳将军了。”子尹听见耶律成几个字便醒来了,听见九阿哥拒绝,便虚弱地出声。他要那个功劳,他要一辈子铭记,是他杀了耶律成,是他,害得那么多人悲惨地死去,他怎么可以忘记……
将军点点头,让他好好休息,就走了出去。
九阿哥这才恼火地瞪着子尹,子尹面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眼睛也不复从前的光彩:“无妨。”
“什么无妨,你明明就是想折磨自己。”九阿哥气急败坏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完全乱了分寸。
子尹展开一个笑容,反问道:“难道不应该吗?”是他为了救父亲,主动请求劝降,让夷城的人民放下戒心,给了皇上这样的机会,他怎么能若无其事,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耶律成要原谅他!子尹猛然抱住头,痛苦地蜷缩起来。
雷霆抱住他,放柔了声音:“子尹,我在这里。”子尹,我在这里,却只能看着你痛苦,我该怎么做。
子尹揪住雷霆的衣服,力道之大让衣服都发出了裂帛的声音,雷霆轻抚着他的背,嘴里不断地安慰着他,子尹呜咽地叫着雷霆的名字,雷霆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他,最后是九阿哥再次打晕了子尹。
过了三天,朝廷的封赏下来了,子尹保护九阿哥,刺杀耶律成有功,封为左骁卫,九阿哥骁勇善战,临危不惧,封为右骁卫。
子尹接受了封赏之后,平日里还同从前一样,只是越来越消瘦,夜里时常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九阿哥和雷霆都很担心,却都束手无策。
直到雷霆在京的探子带回了夫子的信,子尹看完以后沉默了良久,自那以后,就完全恢复了正常。九阿哥见子尹已然放下,松了口气,埋怨雷霆道:“这种事就应该早点想到!”
“你不是也没有想到吗?”雷霆可不愿意接受九阿哥的指责。
九阿哥不屑道:“我们两个,不一样吧。”又是一番挑衅地样子。
两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子尹笑了笑,望向天空,父亲说的没错,死者已逝,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若是自己这样消沉下去,以后魏府的老老少少由谁来照顾呢。耶律成,等我死后,再去找你赔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听闻四川又地震了,就有点感伤,于是出现了这篇文……
☆、风波再起
春天又至,即使紧邻着沙漠,生命也顽强地生长着,偶尔的一瞥,一抹清新的绿便会映在眼中。九阿哥突发奇想,去沙漠挖了个仙人掌种在院子里,子尹看着那绿,心情不禁舒畅起来,转身取笑他:“你确定你不会被扎到?”
“反正被扎到的肯定不会只有我一个。”九阿哥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不在乎地继续摆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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