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皱着眉,放弃了想要一窥究竟的yù_wàng。他把这个人扛到自己的床上,并用被子蒙上,作出沉睡的样子。当对方的发落在自己背上时,爱德华闻到他身上有一种清雅的味道,就像雨后湿润的泥土,带着隐隐的花香。
似曾相识,不过那应该是魔界阴雨绵绵留下的记忆。他并未在意,因为这个人实力似乎没有他强,这使爱德华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他用魔气把自己隐藏在阴影里,离开了这个房间。
所以爱德华没有看见,在他走后,那个床上的守卫睁开眼睛,无声地笑了起来。
※※※
这是天界的一家咖啡馆,介于平民区与皇后区的分界,生意不算好,但勉强能支撑存活。它采用得是巴洛克风格装潢,但那些廉价的装饰品已经褪色或损坏,猩红色的幕帘封锁所有窗口,这让整家店面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画着小丑妆容的少年坐在最里面的一张圆桌旁,他敲了敲咖啡的托盘,笑嘻嘻地说:“你来啦。”
面容似曾相识的魔族走出阴影,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他双手交握,隐去眼中的些许讶异。
“我没有想到是你……方索。”
“你知道我是方索?”少年玩味地看着他,“是黑桃大人告诉你的?”
他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从戒指里拿出了什么东西放在桌面。小丑低下头,那是一幅画卷,十八岁的爱德蒙牵着一个孩子,他们站在大片大片的红色蔷薇丛中,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舞台上的人偶,只是机械地摆出姿势。他们背后是迷雾与群山,看不清远方的天空。
小丑的笑容收敛了。
“你从哪儿得来的?”他问。
“因为我是他的长子。”魔族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画卷收起,“所以我知道很多事。”
“爱德华·道尔萨斯。”方索阴郁地盯着他,“如果不是你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恐怕你现在已经在教廷的审判台上了。”
“而我会在刑讯中告诉教廷,一个叫做阿尔方索·苔米、担任方片身份的人奉joker之命与魔族勾结。相信我,下一个被审判的人就是你。”
小丑冷冷道:“我已经跟那个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你身上流着那个家族的血。”爱德华将他的话如数奉还,“所以我们先抛下所谓的血统,来正式地谈一谈joker的问题。”
阿尔方索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神色平静下来,“好。”
“你应该知道joker领导着一个组织,那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joke,对了,我没在开玩笑。”
“最早joke分四个部分,红心主暗杀,方片主情报,梅花主清理痕迹或收尾,黑桃……”阿尔方索顿了一下,“不,与其说黑桃是joke的一部分,更不如说是那个人的私人武装。它是joke中强有力的支柱,包含了最顶尖的力量。所以当年沉睡日事件发生后,那个人被迫离开joke,黑桃所有部属叛出joke,只有塞纳留下了。”
他闭上眼睛,花色的妆容黯淡。阿尔方索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沉沉的阴雨与雾霭,那些人撑着一把把黑伞,从花园深青色的石板上走过。他们的脸隐没在伞下,但他却清楚地记得每一个人。被叫作皇后的猫匍匐在红色的蔷薇花丛中,它那漂亮的皮毛被雨水打湿,但它不敢回到身后温暖的小房子里,因为joker打碎了所有瓷器,被割伤的双手鲜血淋漓,滴落在碎片上。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见joker在流泪,但他听见对方喉咙里发出得像兽类受伤嘶吼的哀鸣。
“你走神了。”爱德华提醒他。
“抱歉。”阿尔方索双手**在金色的发丝里,他的眼睛被留海遮住,“后来,joke就只剩下三部分,当时的方片是被黑桃大人推举上来的,joker罢黜了他,而我就成了方片。”
“他显然不知道你过去与黑桃的纠葛。”魔族挑了挑眉,“所以joker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对吗?”
“是的,但我还想告诉你,他的真名是欧文切利,他的父亲提出了改革,然后被权贵联合赐死,母亲被迫嫁给了判处他父亲死刑的贵族。那时他刚满十四岁,被全城通缉,是那个人收留了他。到二十岁时,他们联手建立了joke。”阿尔方索自嘲地笑了,“如果不是那件事,恐怕他们永远都是朋友。”
“我并不认为两个同样强势的人能和谐相处,除非有相同的利益与目标。”爱德华直视着他的眼睛,“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介意跟我讲讲你的往事吗?”
阿尔方索有些局促,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也没什么,呃,我是说,如果你想听也无所谓。”
“我从小就长在祭司家庭里,嗯,上面还有哥哥姐姐。对了,我母亲……是情妇。”
他嘴唇微张,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哽住了。爱德华叹了口气,“算了。”
阿尔方索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毫无芥蒂,但当那段记忆浮现于脑海时,他还是没有勇气揭开曾经的伤疤。
而他也天真地认为爱德华真得放过他了。
一个秘密的隔音结界被悄悄释放,阿尔方索没有察觉,他看着爱德华,有些奇怪地问:“你的头发……怎么被染成金色了……”
他愣愣地望着眼前的魔族开始蜕变,黑色的角消失了,竖瞳渐渐收缩成椭圆,透露出海水般的深蓝色。阿尔方索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只能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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