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啊……只要是越靠近罗马……所谓的宗教信仰就越稀薄呢……」统治着整个波鲁吉亚家族、被世人畏惧的评价为「只有他坏到足以执行他父亲定下的阴谋」的青年靠在安其古乐宫塔顶的栏杆上,悠闲的看着自己脚下在羽毛的软垫之间轻吟低笑,卖弄风情,被轻薄的妃色薄纱包裹着的丰腴女子们,他俊美端正的容颜上浮起了一丝冷笑。
在脱下教袍之后就受封为瓦伦蒂诺伊斯公爵,迎娶了法王的侄女作为妻子的青年——塞扎尔·波鲁吉亚——教皇亚历山大被承认的私生子,一双绿色的眼睛嘲讽似的看着每天都要在这座被赋予天使之名的城堡之中上演的戏码。
不在意的饮尽银杯中鲜红色的美酒,看着打扮成维纳斯的高级*女殷勤的给自己又倒满一杯,他心不在焉的摘下阿方索国王送给他的黄玉戒指丢到她白晰的掌心。不去理会她的狂喜,塞扎尔看着在旁边正在微笑的堂兄,效法着古典戏剧之中夸张的动作挥舞着双手。
「在这个颓废的国度里面,人们能听到的是金币的声音……能看到的是*女们白晰丰满的胸脯,而不是神苍白的容颜。」
「……」沉默的在指尖转动着装饰着宝石的杯子,教皇的侄子、教会军队值得信任的将军,受封为堪拉普候爵的青年只是用那双极为罕见的,一蓝一黑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兄弟。
良久,他才看着塞扎尔兴趣盎然的眼睛淡淡的开口「……我倒是觉得神苍白的容颜比梅克林娜的胸脯更有魅力呢。」
「说到这里啊……」塞扎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佛罗多斯啊……被一个姿色平庸的男人捆住……很有意思吗?」
把手里的杯子率性的一丢,被点到名字的男人不怎么正经的微微勾起了形状优美的嘴唇「啊……我亲爱的修的美妙不是你可以理解的——我的塞扎尔——」
「男人的味道可是很不错的……」塞扎尔微微笑了起来,刻意叫着他的名字「你知道我一向不介意上床的物件是男是女的……佛罗多斯。」
看自己的堂兄似乎没兴趣把对话进行下去,绿眼的青年无聊似的挥动着双手「呵呵,现在的这些贵夫人啊,借着忏悔的名义把自己的fēng_liú韵事一件一件巨细披靡的讲给那些刚出神学院的小孩子听……甚至有些人就当场在忏悔室张腿啊……你的修呢?他会怎么样?」
冷淡的看了一眼似乎觉得很好玩的堂弟,佛罗多斯起身,从几名*女身边走过,离开。
「你要去哪里?」塞扎尔问。
「……」回头,他冷漠的笑「去忏悔……顺便勾引主教。」
出了安其古乐宫,没有带侍从,佛罗多斯直接往自己情人——在两个月前刚刚受封为枢机主教的西雷索林·修的宅邸而去。
和一般在罗马城内拥有两三幢宫殿的红衣主教不同,西雷索林的教堂和宅邸都在罗马城外,不起眼到会让人以为那不过是一名本堂神甫的住宅。
与罗马城内奢华中透露着沈淀于时间的古老矜持不同,罗马郊外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金黄的麦浪在透明的清风之下有韵律的起伏,传递着一种字亘古流传而下的生命的壮阔。
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西雷索林的住处蒙特里耶教堂从远处看去不过是非常简朴的建筑,与这个时代里面大多数教堂的雄伟华丽扯不上关系。
看到教堂的门口有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看清楚那辆被清漆刷的异常明亮的马车上刻画着白鸟和月桂的家徽,知道这是德拉克家族的马车,佛罗多斯皱了一下眉头,从侧门走了进去。
看到经常来拜访自己上司的佛罗多斯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年轻的执事迎了上去「佛罗多斯大人……西雷索林大人正在告解室接受德拉克夫人的忏悔,您……」
看了他一眼,佛罗多斯顺手摘下腰带上的金饰丢到他的掌心,而执事则眉开眼笑的连连鞠躬,倒退两三步之后消失在拐角处。
说不定立刻就会不识货的把这个法王赠送的宝物在床上奉献给某个村姑吧?
听着年轻人远去的急促脚步声,佛罗多斯在心中暗暗的冷笑,随即甩下这个念头,大步走向告解室。
走向告解室的时候,他从忏悔室门口走过,从蒙了法兰绒的窗户的缝隙中望去,他隐约看到了一名皮肤白晰,有着如天鹅细颈一般优雅颈项的女子正双手合十,虔诚的说着什么。
没有细看的意愿。佛罗多斯走到了告解室的门口,试着拉了一下门的把手,不意外的发现在自己手掌之下的门文风不动。
习惯性的冷笑浮现在俊秀的容颜上,熟练的从领巾上取下宝石饰针,轻轻别进门缝,满意的在几秒钟之后听到一声轻响,佛罗多斯立刻推门进去。
告解室里面飘荡着可以舒缓精神的香精的味道,香精淡雅的香气与对面传来的女人细语混合,在空气之中微弱的翻覆。
佛罗多斯无声无息的走进来,反手扣上门,含笑看着坐在长凳上,因为他的进入而惊讶回头的男人。
果然……几天不见他又瘦了……看着那双镶嵌在苍白清瘦的容颜之上的褐色眼睛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佛罗多斯超然的想着,又是心满意足,又是怜惜。
心情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的很好,佛罗多斯在本就狭窄的空间中稍微移动一下就到了神甫的身边,伸出一只手指点住他因为惊讶而略微张开的嘴唇,他俯身、低头,轻轻在他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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