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云是那么执着的一个人,如果自己不说清楚才是对她的伤害。
于是她还是说了,她说,我为了一个人。
寒江雪霎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一阵难以形容的绝望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她犹如被人摁进河中,喘不过气,几乎窒息。
除了绝望,还有一阵阴寒从心底散发——那是女人最致命的直觉。
“不要……”
“那个人你认识的。”南天音的声音平静到几近冰冷。
寒江雪颤抖的更厉害了,她现在后悔了,她不想听了!
“不要说……呜……我求你,不要说……”她死死抱住自己的双臂,颤抖的犹如筛糠。
但是南天音竟然铁了心残酷到底。
“那个人是——花重锦。”
“不要!!!!”寒江雪一声凄厉的尖叫,挣扎着爬起来,打翻了脸盆,霎时发出尖锐的落地声响,洗脸水顺着淋到她身上,剩下的便洒了一地,“为什么!为什么是花重锦?!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
寒江雪尖叫着、哭喊着冲到南天音床边,掐住她的双肩狠狠摇晃着:“你喜欢谁都可以!我都能接受!可为什么是花重锦啊!为什么非得是花重锦!!!”
“啊啊……呜……”
寒江雪崩溃般滑落在地,捂住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南天音也热了眼眶,喉头一哽:“对不起……江雪……”
她伸出手想触碰她的头,却被她一下打开!
“别碰我……”
南天音只好艰涩道:“好,我不碰你。”
寒江雪哭的几近崩溃:“呜啊……你走开……你走开……我恨你……我恨你……!”
“对不起……梵云……真的、对不起……”
那一夜尤其漫长,无论是对于崩溃的寒江雪还是重伤的南天音都是这样。
南天音设想过许多,无论寒江雪如何处理她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但寒江雪什么都没做,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亲力亲为地照顾着南天音。
但不知为何,她眼中偶尔闪过的奇异的光芒让南天音有些坐立不安。
寒江雪究竟怎么了?
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她已经没有资格去问了。
寒江雪衣不解带地为她处理伤势,期间多数是沉默的,脸上基本上也见不到笑容了。
南天音知道,自己一定伤她很深、很深……
后来她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寒江雪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只留下南天音一个人在客栈里。
躺了两天,南天音觉得自己恢复完全了,正打算下楼结账,突然有人敲起了她的门:“谁?”
蔺贤在门外低声道:“是我,凌二小姐。”
“蔺楼主?!”她把门拉开,惊异地看着门口的蔺贤,“蔺楼主……不知是有何事?”
蔺贤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妖冶的眼睛深邃无比。她缓缓道:“方便让我进去吗?”
“啊,这是自然,快请进。”
“打扰了。”
蔺贤进门后,南天音便请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不知楼主前来寻找南天音是为了何事?”
“凌二小姐……你不想知道当年承国公之死的真相吗?”
蔺贤这句话就好比平地惊雷,而且炸在了南天音最敏感的神经之上。她“嚯”地站起来,将身后的椅子绊倒在地,发出巨大的落地声:“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什么叫做承国公之死的真相?!!
蔺贤见她激动至此,沉声道:“我相信凌二小姐事后调查过此事,但也许……你调查的并不完全,希望二小姐能够相信我……当年承国公之死牵扯进来的凶手远远不止伏诛在二小姐手上的那些!时至今日仍有漏网之鱼!”
“……不……”南天音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着扶在桌面上,“我……我知道……一定有我缺漏的地方!”
本来以为会招来质疑的蔺贤十分讶异:“二小姐……”
南天音眼神一黯,一股阴郁的仇恨之火席卷而来!
她狠狠一砸桌子:“寒江月!!!”
那日在山洞之中寒江月疯狂的话语还回荡在她耳边:“凌十夜!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蔺贤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南天音:“凌二小姐,你也知道承国公之死和寒家有关系吗?!”
南天音深吸一口气,口气阴郁无比:“蔺楼主知道些什么……尽管说出来吧,南天音……洗耳恭听!”
蔺贤一怔,随即定了定神继续说:“当年寒家大小姐寒江月和承国公有一段交情,承国公素来fēng_liú成性,大约与那寒江月的关系也不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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