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他们派人先与娄琛赛一场,说什么起码要赢过了娄琛,跑起来才有意思。
娄琛平日里有意藏拙从不在人前出风头,因此大皇子与四皇子一听就答应了,让自己的执剑上场同娄琛跑两圈,既可扬威风,又可挫对方锐气。
可别人不清楚,高郁却深知娄琛骑术到底有多精湛,在场众人包括骑术教习恐怕都比不上。
因此不出意外,两场跑下来,两位皇子的执剑都输的惨烈。
这还不算,骑术上锋芒小露之后,娄琛立刻引来几个平日里就争强好胜的世家子的关注。为了在大皇子与四皇子面前露脸,他们好些个都来向娄琛挑战。
娄琛拒绝不得,只能又赛了两场。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但娄琛也累的够呛,跑完下来话也没说,只摇了摇头,就站在高显身后。高郁看着心疼不已,赶忙打了个圆场,把那些个还想挑战的人撵开了。
思及此,高郁忍不住腹诽,那小魔头明明就是想看大皇子与四皇子吃瘪而已,结果连累了娄琛不说,还惹了一堆麻烦。
可气闷归气闷,高郁也顶多事后责备两句,人前的时候还是给高显留足了面子。
娄琛毕竟是高显正儿八经的执剑,这种事他无从置喙,只能提醒道:“下次若真是不愿还是直接拒绝的好,而且这些天你注意些,少惹些事儿,别落下什么把柄在那些人手里。”。
高显一听就知道这话中有话,毛茸茸的小脑袋立刻凑了过来,“皇兄可是知道什么隐情?”
“也不是什么隐情……”高郁沉吟一声道,“你也知道,大皇兄过完中秋就十三,到出宫建府的年纪了。若是以往,在有储君的情况下,大皇兄出宫前就该定下王位与封地,到时候出了宫,若没有特赦皇令,行冠礼之后就必须前往封地……”
远离皇城就意味着远离权力的中心,离开容易再回来可就难了。
虽然当今圣上现在都还没有定下储君的原因仍旧成迷,但也因此才给了各方机会。
其实早两年皇储之争就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只是之前谢家势弱,云家锋芒毕露因此没人提及。
如今时机已到,要么立为储君,要么封王离京,再不争取往后可就真没有机会了。
高郁话虽未言明意已清晰,高显砸吧了两下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大皇兄与四皇弟都突然这般殷勤,原来是另有所图。”
靖王虽远离朝堂,但却时当今圣上最信任的人,若能得他相助,储位之争便有了八成把握,也难怪大皇子与四皇子会竭力邀高显单独外出,除了示好,恐怕也还有探探口风的意思。
“不对啊……”高显想着摸摸下巴道,“二皇兄你过完年也该出宫建府了吧,皇兄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高郁闻言一怔,他抬眸看了看娄琛,发现对方也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里那股烦躁才压下去些许。
他轻叹一声道:“着急能怎样,顶多在封地这事上做做文章罢了。反正父皇也不会亏着我,还不如坐等圣旨,随遇而安。”
还有一句话高郁没说,但在场另外两人却能明白。圣上虽宠爱高郁,但却从没有表现过,要将他立为储君的想法。没有母族做靠山,高郁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小树苗,即使得了储位也只会“怀璧其罪”,陷入危机之中。
可娄琛却清楚,只要不被风雨吹倒,高郁这颗小树苗攫取够了足够的养分也能长成参天大树,成为撑起南梁未来的脊柱。
“算了不说这些了。”高郁凝眉看向高显,郑重道:“这些话我也就同你们说说,切不可传出去。总之……这些日子朝堂上不太平的很,咱们还是明哲保身要紧。”
高郁虽未参与其中,但弘文馆也算是个小朝堂,里头暗潮涌动虽比不得朝堂,但有心之人若细细琢磨也不难看出这些暗流之后代表的意义。
高显闻言也收起了调笑的表情,点点头道:“我听皇兄的。”
休沐之后,朝堂之上果真如高郁所说,风起云涌。
户部侍郎刚把税银的事禀告完,一人就站了出来,提及了立储之事。
“陛下,储位乃国之根本,皇储不定,社稷根基就会动摇。”
那人如是一说,立刻有人跟着符合道:“是啊陛下,太子之位空悬已久,若再不定下,民心也会动摇。”
南梁皇端坐高位之上,闻言无甚表情,只淡淡道:“那众卿以为,诸位皇子之中,有谁能胜任太子之位?”
众臣心中虽早有思量,但谁也不敢先开口,唯恐说错一句就被对方抓住把柄。
南梁皇见状,冷笑一声,一双鹰眼扫视一圈,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怎么又都哑巴了,刚才不都说的好好的?李爱卿,你来说说。”
被点到名字的是礼部侍郎李锐。
南梁并未设丞相一职,一直由六部尚书分管,因此礼部侍郎虽然听起来并不威风,但已是极为重要的人物。
李锐早年在东南任过几年提举学事司监司,后被时任福建路转运使的云仁浦看中提携。
圣上登基之后,云仁浦胞兄兵部尚书致仕,作为交换圣上破例将云仁浦提至刑部任侍郎。
云仁浦顾念情分,回京人任职之时,也没忘了李锐,一直将其带在身边。
如今云仁浦官至礼部尚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李锐在其关照提携之下也飞黄腾达,入主礼部,成了侍郎,可谓前途无量。
忽听圣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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