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为之,恐怕村民们碍于村长的面子还不会说什么,但时间久了,特别是朱大壮将此行为一下就维持了十几年,终于忍无可忍。城里人或许不了解,农村人家里的猪啊牛啊,就是他们最宝贵的财产,平时都舍不得吃,过年才舍得拿到集市上换钱。朱大壮每次扔大粪,惊得猪也不吃食了,也没心思搞对象了,产得崽子一年少过一年,特别是半夜三更,村长家要是没把朱大壮锁住,他铁定每晚都要出来闹。晚上没人嘛,他就能大大方方地翻到人家院子里掏大粪了。
就这样,村里家家户户都砸过村长家的大门,虽然村长每年都挨家挨户送礼让大家多包涵,虽然村长走哪儿都拿裤腰带把儿子栓上,但总有不留神的时候。村长实在没办法,除了自叹是上辈子造了孽才得这么个小畜生外,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当着村名的面,打完了,骂完了,关上门,两老伴还是默默含泪给儿子上药。
这样一直到了朱大壮十八岁,村长老婆在河里洗衣服,就是我撞鬼的那条河,朱大壮蹲在自己妈妈跟前专心致志地玩着泥巴(估计是泥巴长得像大粪),忽然就指着河中心大叫起来,还疯了一样破口大骂,狂往河里扔泥巴。可光是这还不够,还往河里浩,他妈都拦他不住,当然拦不住了,这时的朱大壮,十八岁大块头,谁拉得住啊!
那些同在一条河洗衣服的村妇本来就刻意离他们俩母子俩远远的,现在看到朱大壮发狂了,嫌弃的撇撇嘴,都收拾东西走了。
最后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最后,两母子都淹死在了河里。
而朱坦然的母亲就是当事人之一,属于收拾东西走了的其中一个。再后来,村长成了鳏夫,就嫁给了他。”
朱坦然刚刚说完,江红鲤立即接过话头:“原来那条河里淹死的是你的哥哥和……和大妈!”
江红鲤实在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来形容朱坦然和那死去女人的关系,只好用‘大妈’来暂时代替一下。
朱坦然说完这些事,顺着墙根站了起来,“现在你们知道了吧,镇子里的人都说是他们母子俩回来报复了,我姐姐、姐夫都已经走了,但我不会丢下我爹娘,你们也快点走吧!”
我看到坦然说起这事时眼神闪烁,知道事情必有蹊跷,刚要开口,钱帅去抢先一步,拍着坦然的肩膀感叹道:“兄弟,怎么突然这么悲观了,怕什么,凡是有我哥呢,他什么都搞得定!”
“算了,我们走吧!”穿好鞋袜,一手捞起桌上的行李做立马动身离开状,江红鲤看看我,也跟在我后面拿行李。钱帅说了几句,但我和江红鲤执意要走,而且他最引以为傲的哥哥也跟着我们出了门,无奈之下,他也跟了出来。
我们当然不会真走,等坦然把我们送出镇子,看着他走远了我又偷偷折回内城,来到朱牙镇传说闹鬼的地方。
“就是在那里我踩到人头的。”站在河边伸手指向我人生恶梦般的地方,“后来人头去哪里了?你们扔哪儿了?”
钱帅已经不再跟我怄气,以为我并没有真的走掉,听到我问他,赶紧把手指向他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哥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冷静,我需要冷静,即使额头上青筋直冒,我也要尽量冷静。
回头看钱空,哪还有钱空的影子。奇怪我们一行四人明明是一起折回来的。正纳闷这小子神出鬼没,没有团队精神,一路上一直以沉默为主的江红鲤看着前方的雾色皑皑的河流,眉头深锁,终于主动开了金口。
“你们不觉得坦然在跟我们说起当年事的时候,神色有点奇怪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他肯定对我们有所隐瞒。”
点点头,江红鲤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所以我才假装要走,然后悄悄回来,只是……你们有谁看到钱空去哪了?”
大家被我这么一提醒,也都开始努力回忆最后一次见到钱空是什么时候,最后,大家都想不起来,他究竟是从坦然家出来时就走了呢,还是跟我到镇子外才走掉的?或是到了内城的河边才走掉的?他们虽然都因为恐惧而刻意回避他的存在,但我却灰常灰常的肯定,钱空是在我们回到河边时才不见的。
我们到处喊了几声,还是没见钱空人影,看钱帅走在前面离我们有点远了,便悄悄拉了江红鲤小声问:“红鲤,我真的昏了一天一夜吗?”
江红鲤点点头,有点沮丧地开口道:“我本想给你收惊的,可我道行不够,把你从轻度昏迷弄成了重度昏迷,最后还是早上钱空赶来给你收的惊!”
“收惊?”我疑惑的看着她。
“是的,你被吓成那样肯定是受惊了,我以前听爷爷说过,如果谁家的小孩总是不停的、没来由的哭,或是受到惊吓昏迷不醒了,就需要收惊了。收惊之后,小孩就会老老实实,很少哭闹了,当然,只有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一般的收惊者,要收上很多次才能有效,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我……我就是一不小心搞砸了。”
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放心地又问道:“那他收费了没有,他不可能这么好心吧!”
江红鲤看了看我,没做声,似乎有点不太想告诉我,但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知道。
“他……他对着你的嘴巴吹了口气。”江红鲤说完,脸唰地红了,别过头好像十分委屈。
“啊!”我有点不太明白,“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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