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错的。”
单清崖喝完最后一口茶,点了点头。
这个镇子真的很小,偏偏又是地处全国中部,几乎汇集了全国各地的特色,既有南方的温婉秀丽,又有北方的爽利淳朴,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在这个小镇完美地糅合在一起,给这个镇子带来了别样的风情。
这个园子也是这样。
单清崖站在这个园子的门口,看着门匾上笔走龙蛇的两个字,看了看身边的某人,“这可以进?”
卫凛一脸笃定,“嗯,这个园子的主人几十年前放出的话,说随大家参观。”
单清崖一怔,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见到这种fēng_liú秀逸的人,心里不禁就有些佩服。
“走吧。”眼看许多人往这里看,单清崖默默地望天。
卫凛温柔一笑,“好。”
正是初夏时分,外面不少花已经残败不堪,但这个园子里却没有一丝暮春的伤感,反而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感觉,怒放的花朵、嫩绿的枝叶蓬勃地生长着,给这个精巧的园子带来了别样的动人之处。
但即便是这个园子再美,单清崖还是在跨进去的一刹那就后悔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园子里竟没半个女人,寥寥几个男人还都是成双成对的,顿时就让他心里浮现出些许不妙。
卫凛看着也是一愣,他比单清崖敏锐得多,自然看得出这个园子的不寻常,本来因为这个园子冷寂的人气而浮出的疑惑终于在这一刻得到解答。
——这是一个断袖才会来的地方。
眨了下眼,卫凛也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样子,随后有些歉意地看向身边已经有些淡淡尴尬的单清崖,“那个老板娘介绍了这个园子,说是花开得非常漂亮。”
单清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听了这话也只能尴尬地点了下头,“确实挺漂亮的。”
卫凛的眼睛顿时一亮。
单清崖:……
让你嘴贱!等等……卫凛的这种眼神……
咽了口干沫,单清崖努力压下心里异样的感觉,淡定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卫凛闻言有些失落,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了?”路上,气氛很压抑,单清崖看着他似乎有些落寞的侧颜,忍不住开口。
卫凛看着他,眼睛很亮也很温柔,“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告白了。
单清崖的呼吸顿住,好一会儿才露出了开玩笑似的笑容,“可是,我也要有自己的妻儿啊。”
卫凛动作顿了一下,眼底顿时涌现出愤怒偏执的火焰,但他还是克制地、淡然地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家呢。”
单清崖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药堂,卫凛借着伤还没好自己回房休息了,单清崖呆愣了一会儿,就去给老大夫磨墨了。
夏天来得很快,好像一眨眼四周的温度就变得滚烫起来,药堂后院的桃树一下子冒出了许多翠绿的枝叶,风吹过来,带来一阵一阵的灼热气息。
天色亮的越来越早,单清崖起床也越来越早,每天就趁着早晨的清凉坐在院里看书背书,寂静的院子里,少年眉眼年轻稚嫩,背脊却挺得笔直,看着就让人心疼。
卫凛就靠坐在桃树上,离他不到三米的距离,静静地看着他,两人一个看书一个看人,就能这么坐一个冷清的清晨。
单清崖作为一个成年人的自制也逐渐显露出来,每日站在老大夫身边只做些杂事也不嫌烦,反而很认真仔细地请教了不少问题,倒是让包括老大夫在内的药堂众人刮目相看。
阿镜见昔日玩伴都如此用心,也不由咬牙下了苦工,每天跟他一起读书问问题,一时之间也是让老大夫唏嘘不已,连道两人都长大了。
卫凛却有些不满这两人单独相处,索性也不再掩藏行迹,每天就捧了本杂书在他们两个身边跟着看,后来更是干脆苦苦求了老大夫许久,勉强成了他的第四个小徒弟,跟着一起做事学习。
单清崖这些天都有些避着卫凛,此时对方软软地叫着“师兄”来问他问题,他却不能拒绝了,只是他总觉得他们这么相处没有之前自在,免不了有些郁闷,一方面希望是自己自恋想多了,一方面又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对他……
深深地叹了口气,单清崖不由觉得感情这种事果然是世界上最令人烦恼的事,特别是在感情暧昧的时候,简直能愁死个人。
卫凛却乐在其中,虽然对于他师尊老躲着他有些不满,却也努力克制着自己去一点点地渗透他生活的方方面面,早知道当初他就该这么做,先让师尊知道他的心意再慢慢软化他的心,可惜当初的他还是太嫩了……
幸好,他们现在有了可以重新开始的机会。
“吃饭了。”
这个月轮到单清崖做饭,单身二十几年的手艺可不是阿镜个毛头小子能比的,单清崖略微露了两手就轻松碾压了厨艺渣渣,然后大家都不愿意吃阿镜做的饭了,阿莫卫凛的厨艺也很不错,于是就变成了这三个人轮流做饭,阿镜负责打下手,完全没有休息时间,虽然三个人经常因为他的笨手笨脚把他赶出厨房。
因为药堂盈利微薄,他们的饭菜还是以素菜为主,好在药堂除了阿镜都对肉没什么执念,也算和睦地一起享用了每一餐饭。
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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