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年逾古稀的老人笑了一下,目光望向陷在被褥里的恋人,与七十年前一样温柔如水:我的晏晏当然最可爱。
苏晏走在夏天。
恰巧正是暑假前后。
医生和厉建国说,已经无能为力了。
措辞很委婉,态度也很忐忑。怕厉建国发火。
厉建国却很镇定。拿烟在嘴里叼了一下,又放下。他的儿子,苏晏的儿子,带着孙子们一大家子都来了。全都不敢说话,看着他,等他拿主意。厉建国就说:“你们都出去吧。”
苏晏一阵清醒一阵模糊,靠着药物吊着一口气。
厉建国脱了鞋子,爬上床去,像小时候那样把他圈在怀里。苏晏感觉到他,凑过去蹭了蹭,低声说:“厉爸爸,我有点害怕。”
厉建国很细致地亲他:“有我呢,别怕。”
又说:“我很快就来,你上路的时候,走得慢一点。”
苏晏说好。
大家都以为厉建国会哭得很厉害。
然而并没有。
他清晰、冷静、镇定,条理分明地办理了苏晏的葬礼。
并且计划了自己的。
他果然去接受了安乐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通过审查测试的。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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