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山却不管这些,他急着去少林寺找玄慈对质杀妻大仇,哪里乐意为个汉人小姑娘多做停留,因此一力催着萧峰连夜入燕子坞参合庄接人。老爹要任性,萧峰还能怎么办,只得顺着,两人连夜赶路回到姑苏,直接绕过内城,往城西方向而去。
萧峰记得阿朱告诉他燕子坞在城西三十里处,其中参合庄是主家慕容氏一族的居所,听香水榭才是她的住处,入燕子坞的第一处则是她一个叫阿碧的妹子所住的琴韵小筑,离听香水榭正好四九水路。萧峰也没隐瞒,把自己所知的尽数告知了萧远山。
萧远山于南朝武人都极其痛恨,对于擅闯江湖中颇有威名声望的慕容世家其实跃跃欲试,萧峰则早知慕容博乃是真正杀母仇人,慕容复又是个狠辣奸佞之徒,因此对于闯庄一事也并无内疚,只是不知道阿朱会不会不高兴,毕竟她在慕容家多年,而且言谈之中对于慕容老爷十分敬重,萧峰不理慕容复会怎么气愤,却不想惹阿朱不快。萧远山听了只是撇嘴,对于这个还没见面就叫儿子在意的姑娘有些吃味。气呼呼的萧远山夺了条小船,也不等萧峰就径直划开去,萧峰不明白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爹爹怎地忽然沉下脸来,只是不及细想,眼看着船行渐远,一顿足,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无半分摇晃,萧远山微微点头,似在说:我儿好本事。萧峰接过船桨,施力一划,小船箭也似的驶进太湖水道。
萧远山原本以为儿子既知那姑娘住处,应该是对燕子坞很熟的,而萧峰则以为爹爹胸有成竹催他前来必然是能认识路的,结果两个时辰以后,爷俩儿面面相觑坐在船上,眼对着眼的**发呆。
太湖宽广,满湖荷叶、菱叶、芦苇、茭白,都是一模一样,兼之荷叶、菱叶在水面飘浮,随时一阵风来,便即变幻百端,小小水道本就不易辨认,再时刻变幻,更加叫人眼花缭乱了。萧峰爷俩儿埋头一气乱划,哪里能找的见慕容家所在呢。
萧远山生来有个别扭脾气,越是不让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就越是要做。当年他气愤中原武林污蔑他要盗取少林典籍便一意真去盗学也是有这个因素在其中的,而今他见这慕容氏把家建在这曲里拐弯的古怪地方,显见的是不愿意让人随意往来,便越发倔着脾气,非要入庄不可,不但要自如来去,还得在他家掳走个小丫头,叫他一家面目无光才解气。萧峰拗不过,只好跟着一气胡找,却不料,竟真的给爷俩个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江湖传言早已过世的慕容博,坟墓竟然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具空棺并些随葬兵器珠宝等物。萧峰心念电转,启发萧远山道:“听说慕容老前辈仙逝的时间和我娘相差不多?可这棺中竟然是空的,大约是没死,而有什么原因遁世吧。唉,要是娘也和慕容老前辈似的,没死就好了,爹,你当年可确认仔细了?”
萧远山被萧峰有意影射的话弄得心生疑窦,他在中原武林晃荡了二三十年,对于江湖豪杰知之甚详,姑苏慕容家更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和慕容复与萧峰并称“北乔峰,南慕容”的称号被他格外关注过,那慕容博何时报丧武林,他自然是知道的,甚至他还知道慕容博和少林方丈玄慈私交颇深,因为玄慈曾在慕容博忌日的时候私下祭祀过,这些萧远山俱是知道的。再想儿子信誓旦旦说玄慈不是枉杀无辜之辈,两下里一合,一个猜测如附骨之疽牢牢攀上萧远山的心头。他一把抓住萧峰大手,恨声道:“孩儿,咱爷俩可能上当了。这事,怕是还有内情。”
萧峰见爹爹转瞬之间便想出了问题所在,心中微讶,他可不知道萧远山在大辽乃是世家出身,于人情世故中的诡谲狡诈自幼便熟知,后来变得好冲动易受骗那是二十多年来独自一人憋出来的,他不想是不想,要是真动脑筋,心机手段都不输整日惦记搞些歪门邪道好浑水摸鱼兴复大燕的慕容博。
萧远山疑心一起,就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自己花了廿十来年的功夫找出的杀妻仇人是个幌子,是自己给人骗了耍了的铁证,不禁大怒,也顾不上跟儿子解释,更加没心思去想抓什么慕容家的小姑娘给儿子做老婆,气冲冲的一掌震裂慕容博的墓碑,随手往腰间一掏,扯出一条长鞭朝着远处屋角上青铜兽墩甩去,劲道凶猛,萧远山顺着那力道一跃数丈,不待下落,抖起长鞭又是一卷,鞭梢缠住□□丈外一株垂柳,再度借力,顷刻间越过那株大树,于十丈外落地,瞬息间便去的远了,只遥遥给儿子留下一句话:“孩儿自由行事,等爹查明了再去找你。”余音未落,人已飘远,饶是萧峰目力极强也看不清了。眼见追不上了,萧峰索性任由蛮劲发作的爹爹便宜行事,自己慢悠悠出了慕容家家族墓地,溜溜达达的顺着岸边找寻阿朱住所。
这一找便又是几个时辰,萧峰船只轻功交替使用,把大半个太湖都逛遍了才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猜测此处必然是慕容家一隅,只不知道是哪里,近前一看,只见一座松树枝架成的木梯,垂下来通向水面,旁边矮矮几株垂柳,上系两条小舟,船头尖尖,向上翘起,雕着精致的鸟兽形状,女儿气十足。萧峰心中一喜,只盼这是阿朱坐船,当下快划几桨,拢到岸边,将自己小船系在树枝之上,忽听得柳枝上一只小鸟“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来,声音清脆,极尽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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