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吃一惊,陈爸倚在收银台摆造型望穿秋水等着换听电话,结果空等一场憋憋嘴挥舞抹布胡乱瞎擦扒一通,老爷子把人扯到后屋不苟言笑,神情严肃的说:“叫上你媳妇马上订票看孩子去。”
陈爸甩甩手上的抹布吊儿郎当的说:“为啥呀?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店里压根儿空不出手,臭小子不能回来就算了呗,”他通过几年的锻炼习惯成自然了,没得到任何吱言片语才发现对方的灰败脸色,忙恐慌万状的问:“叔,孩子出事了?”
“少费话快去订票,走的越早越好。”没看到人什么事都做不准,太匪夷所思了还是亲眼所见再做详谈。
等熏子第二天确定看望日期时,陈老二告知两家四口坐了昨天下午的火车已经出发了,陈爸去订票时知道了当天就有一趟车,立马交钱取票,两家人只带了点钱,换洗衣服都没来得及装几件,急匆匆离了家对外人的询问只说,太想孩子了过去看看一起过个年。
陈威听到信儿欣喜若狂的盼望着即将到来的家人,收拾房间时自己不动手指挥着熏子:“那……那犄角多擦擦。”对于这种行为熏子早已司空见惯了,只要陈威回了家不管多累先得擦上一遍,洗手池旁不能有一滴水,地上不许有一根头发,这和爷们性格严重不符,不过他就是那样的人,每天不抹上几回全身上下都不对劲,熏子被支使的溜溜转,他也不闲着计算着现有家底,家里过年讲究八个菜锅碗瓢盆够了,被褥还得添上一套,床的问题好解决,四位长辈分睡两间房,他和熏子当厅长,手上有钱了打算给两家人买几套好衣服,还要向章明旭借相机……这么一打算短短几天内忙乎的事还不少。
第七天午后三点,张老爷子拖着疲惫的身体扶着老伴挤在进出的人群中,熏子在站台等待了四个小时,不停向人山人海中张望,待看到熟悉的身影时,大步跑上前他奶奶老了很多,白发丛生在黑发中清晰可见,下陷的眼窝悄悄地记录逝去的年华,较比三年前他的爷爷脸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皱纹,曾经的乌黑头发和短短的胡茬都已变得灰白,他缺席了三年的陪伴,他们真的老了,张老太太看着急跑过来的孙子,拉着他的手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反复几次眼里的泪水顺着面颊一串串落了下来。
陈妈找了一圈都没看到自家儿子,心急如焚的问:“熏子,我咋没看到小威呢?”这一路上老爷子沉默寡言,陈爸又一无所知,她如坐针毡的熬了七天,晕车的症状一点儿都没有,好不容易下了车看到了人,唯独少了她儿子,这心里七下八下的转磨磨,莫非是小威出事了?
“爸妈,咱回家说。”
胡南开着车把几人送到地儿,看人家情绪不高几次想说话都找不到音调,他们各有所想完全没认出开车这人是谁,也没有心情问两孩子住址的问题,从车站到进家门之前每个人都没了话语,熏子摇了摇头止住欲下车的胡南,今天的险关他想一人面对,陈威在家正襟危坐,开门声传来忙起身相迎,陈妈终于看到儿子了,近乎眩晕地松了口气,儿子还是好好的身上还穿着新给做的棉袄、棉裤,张老太太颤抖着手摸向陈威的腹部,她是知道事情原委地,张老爷子打发了陈爸就向老伴全盘托出,就怕事情属实老太太吃不住那个劲儿,陈威穿着厚重但腹部的突出幅度用手去感应还是一清二楚,老太太踉跄走了几步坐上沙发,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浑身都没了力气,老爷子什么都懂了,气咻咻地站在门口,狠狠扇了熏子一记耳光:“完犊子货,你这么做对得起谁?”
这一巴掌把陈爸、陈妈骇蒙(i 打晕)了,老两口一直护着这唯一的孙子,宝贝不得了,起码骇巴掌这事是从来没看过,陈妈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拉开儿子的棉袄前襟,棉袄缝着是按扣,一拉扯啥都瞒不住了,她指着那凸起的小腹大惊失色:“这……这……”
熏子牵住陈威的手齐跪在地:“妈,我和威子处对象了,肚子里的娃是我的……”
“怎么可能?”陈妈歇斯底里打断了他的话,抱住陈爸的胳膊支撑着摇晃的身体:“我生的是男娃是儿子,怎么可能会……会……”
“医生检查说我身体有缺陷。”陈威不想说出这个实情,陈妈变白的脸色让他无地自容,胡南说的对做为母亲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没有给子女一个健康的身体,陈妈听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陈爸的手高高举起,一脸的怒气,陈威抖得越厉害,他的心痛就多加一层,多少年他没向这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举巴掌?这会儿真是恼羞成怒了,在村里两个男人过日子叫什么?耍流氓、二椅子,在村里走一圈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没想到办这种让人唾弃的是他两个儿子,那巴掌到底还是没下去,左手扶着媳妇右手搀着张老太太:“回村!就当没生过这俩瘪犊子!”
熏子跪地前行抱住陈爸的大腿苦苦哀求:“爸,威子初三就要动手术了,留下看着您孙子出生行吗?”陈威看着他嘴角撕裂冒着血珠子,陈爸又软硬不吃、不能为之而所动,抱着他爸的大腿继续求:“爸,我太害怕了!赔赔我们吧!”
陈爸进退两难手上有张老太太使力的拦着,腿上还挂着两个哀嚎的,他始终狠不下心踹腿挣扎,陈妈先受不住了扶起儿子声泪俱下:“是爸妈不好连累你了啊,找个地儿让俺们歇歇,这事儿以后再说。”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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