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
“全死绝了?你跟初晴难道不算劫后余生吗?为什么你会进黄泉当杀手,又为什么在落雁楼里用初晴的名字?”实在难以满意这种没头没尾的答案,祁沧骥不死心的追问着。
“余生?你是瞎了眼,没看见墓碑上的字吗?我当杀手又关你什么事?我高兴,我喜欢,你管不着。”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残雪随口虚应着。
“我是管不着,只是你妹妹若是地下有知,看你每每这样涉险玩命,老弄得双手血腥满身伤痕,用她的名字却过这样的日子,你想她会快乐吗?”
“你……别对我说教,祁沧骥,你还没这资格!”咬牙迸出话语,每天扪心自问的话语被祁沧骥这般突然地问出,残雪只觉得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记……快乐吗?晴晴……答应你的我做到了,这样就可以让你快乐吗?
不是没察觉这些年来的矛盾,残雪却从不予理会,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这世界的是非黑白早就都与他无关,他的梦里一向只有初晴那甜甜的笑容。
“别曲解我的用意,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而已,瞧你对小妤的关怀,是把她与你妹妹重叠了吧,这么疼妹子的人本性应该不坏,为什么要做杀手?”祁沧骥视线紧锁住残雪漾着矛盾的双眸,淡柔的语声想诱出更多的内情。
给我个原因……祁沧骥在心理轻喊着……就当是我的私心,不愿与你处在敌对的立场,不愿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不想再看你浸浴血海里,伤的满身满心……告诉我个理由,我会找出与你共存的方式……
“想了解我?你要了解一个杀手干嘛?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冷血、多没人性?呵……有意思。”冷冷地微笑着,祁沧骥不经意的话语触动了残雪最深悔的记忆,曾有的动摇瞬间被满满的嘲弄取代。“看样子我好象有义务满足祁将军这一点疑问。
“你说我疼初晴?呵……你可知道这个疼她的哥哥,可是喝尽了她的鲜血,让她血尽人亡的凶手!如何,这么疼妹子的兄长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吧,喔,忘了告诉你,那也是在我七岁那年,一个七岁就懂得嗜血的恶魔,祁大将军你还觉得他会有什么人性?”漾着邪魅动人的笑容,残雪一字一语清晰地吐露出这骇人听闻的往事。
十多年了,记忆的创口早已痛的麻木,却怎么也忘不了那一刻她纯然的笑容,她不怨他?!她竟是笑着看着他饮她的鲜血……怎能不怨不恨?只因为身为传不了姓氏的女儿身,就被当成了牺牲的弃子……
残雪不知道,他永远也没法向初晴要这个答案,午夜梦回,见的总是她的笑,总是她的欢颜……那她的泪呢?是不是就因为是娘亲的决定,就因为是为了她最最喜欢的哥哥,所以……她连流泪的权利都没有?
沉默地注视着残雪眼中扰动的流光,祁沧骥把震撼收在心底,萦绕心头的是更浓的怜惜,如果一切是真,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岁的孩子该拿什么承受这一切,虽然眼前的残雪仍在无所谓地笑着,他却看不到他的心在哪儿……
“我不会相信这是你的本意!”
坚决又温柔的语气,这是目前他唯一能给的安慰,不是不想恣意将他呵护在怀中,让他卸下他的骄傲,好好地放纵自己为逝去的过往伤悲,然而祁沧骥很明白,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谁稀罕你信或不信。”极力否定祁沧骥温柔坚定的语声在心底造成的冲击,残雪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强调自己的残忍,“别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叫我收手,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没人能让我停下手,我就是喜欢见血,爱极了那种温热的触感!”
“喔,包括你自己的?所以老弄得全身没处好肉?这理由倒是新鲜,那你干嘛不直接拿刀抹脖子算了?”看着残雪如刺猬般虚张着利刺,祁沧骥的劲儿又全回来了,想逼出他真实的一面,就只有撩拨起他的情绪。
“你以为我不想!”话冲出口残雪就后悔了,干嘛要说给他听,失控的语句让残雪越来越烦躁,转过头去,便一跛一跛地走离初晴的墓地。
“那就动手啊,少你一个,天下可会太平多了,也免得累得我天天东奔西走。”心腔子猛然一缩,祁沧骥没想到残雪会坦承不讳厌世的想法,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跟在他身后,继续以言语进逼。
“……”紧抿着唇,残雪不顾疼痛地加快着步伐,要不是对初晴有着份愧疚,有着份承诺,如今哪还会自找苦吃地活在这儿度日如年,而这该死的家伙竟还尽往他痛处猛戳,简直是可恨的叫人想把他片片凌迟。
“怕痛啊?胆子怎么这么小,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有什么难的?”感受着前方身影辐射出的浓烈杀机,祁沧骥似乎还怕这把火烧不够旺,依旧不顾死活地继续加薪添柴。
“好,你先做示范。”气极反笑,残雪猛回头就是一甩流虹,黑袍翻飞中直噬祁沧骥的颈项,同时带血的织带也舞向祁沧骥的下盘,存心要这该死的家伙好看。
“啧,君子动口,动手就……”从残雪的跛行,祁沧骥就吃定了他身形移动不灵活,好以整瑕地绕着他打转闪躲,嬉玩般地逗着他,却在瞥见黑袍下的斑驳血渍时敛去了笑容。
“你这小子欠人扁啊,才半天不见,就有本事又搞了一身伤。”十分不快地数落着,祁沧骥身形倏闪,在银瀑与织带交织起的狭小空间里灵活地穿梭着,转眼就掠至残雪面前,双手闪电般穿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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