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又梦到父亲的书房。
这对他意义重大,因为他已经许久没有梦过了。
人人心中都有一个最纯净,最神圣又不为人知的境地,且对大部分的人来说,可能是能让心灵伸懒腰的避风港,然而对余时中而言,父亲的书房是一个惩罚,一个最乾净也是最罪恶的地方。
他记得书房的正中央摆着一张书桌,同唯一的一扇窗扉坐落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面窗户很大,足够一个人轻鬆得穿越过去,不论是清晨还是黄昏,晨曦或余晖都会均匀得撒落在桌面上和坐在书桌前的父亲,不偏不倚的,如同温柔的颜彩,还会散发出光芒。
父亲从来不在书房办公,雕刻木纹的抽屉里摆放的也不是公文,而是一格一层分门别类,排列整齐的机械零件。
他知道,那是父亲的兴趣。
父亲总喜欢在假日闲暇,老僧入定般的坐在书桌前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期间他不说话,不分心,只专注于安静的呼吸,直到整间书房只剩下他由鼻息交换出来的静谧。
他的手却不曾停歇,流利的动作与墙上的挂钟琴瑟和鸣,这时候,长短指针交替的滴答声,不再只是时间的脚步,而是父亲他创造出来的节奏。
书房是父亲的工作室,他把收藏的钟錶拆卸成齿轮、发条等零件,再重新组装成独一无二的成品。
父亲最完美的作品,是一块怀錶,铜金色的錶面,像一块鹅卵石般重,父亲曾经稳妥得亲手交到他的手中,他却把那块怀錶弄坏了,砸在掉版上碎得七零八落,连唯一保存住的錶链,也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拿走。
书房却是余时中的禁闭室。
父亲的书房就像是一个沉默的交流场所。印相中,父亲从来不曾责备过他,每当他犯了错,父亲就会处罚他禁足,而禁足的地点就是关在书房里跟他度过一整个下午。
他起初很牴触,也大哭大闹过,父亲从不予理会,反而闲适得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投入工作。
他哭闹累了,也逐渐被父亲的妙手给吸引,不知不觉也凑到书桌跟前,踮起脚尖,双手攀上桌沿,安静得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得用工具拾起每一块零碎的片件,最后一点一滴拼凑成能够清晰刻划时间的精品,对他来说,就像父亲赠与给他的宝物一样。
曾几何时,待在书房里的时光不再难熬,沉默也变成了享受,父亲的温情透过滴滴答答的钟摆声,在他心中就像流息不止的时间,永远不会停止。
母亲总是很无奈父子俩诡异的相处模式,却从来不打扰,只会在傍晚的时候来敲他们的门,提醒他们要吃晚饭了。
他知道偶尔楼叔叔也会进去父亲的书房,楼叔叔从不敲门,只要他来的时候,父亲就会叫他到去外面玩儿,当他经过楼叔叔身边时,楼叔叔就会疼爱得摸摸他的头。
余时中回过头,阳光从窗户外洒在楼叔叔的侧脸上,他微低下头,浅白的柔光揉碎他的轮廓,印象中楼叔叔总是面无表情,此刻,却扬起了微笑,目光温柔得停留在父亲的脸孔上,就好像阳光融化他的唇角。
他记得有一次他走出书房后,楼叔叔把门阖上,他忍不住颠起脚尖,往钥匙孔缝里看。
他那时候看到什幺了呢?
余时中喃喃自问,再次颠脚凑过去看,哪知道一股蛮劲把他整个人翻转过来,眼前顿时星光眩目,他无力得想推开身体上的束缚,不但没有成功,还被对方反手压进柔软的被褥。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大腿被分开,一只灵活的大手从他的腰眼滑溜得摸到股缝,有什幺湿热的东西不断在他的嘴唇、锁骨、胸前游移,贪婪得留下用力的记号。
他难受得发出声音,感觉覆盖在身体上的人动作一疆,嘴唇顷刻就传来麻痒的刺痛,他唇角上的伤疤被火热的舌头狠狠得吸吮。
「啊……」他扭过头,翻身试图逃开,却只是让大腿被分得更开,没多久,滚烫的硬块已经抵在因为爱抚而湿软的部位。
「不……啊、嗯……」
他分不清楚究竟是睡梦还是现实带给他的欢愉,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像躺在上,但上方却是火烫的热窟,巨热让底下的融成黏腻的糖浆,蜜汁浇裹住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放进滚烫的糖炉,浸泡在湿滑又甜腻的麦芽糖中,黏稠的糖浆从四面八方灌注进入他的身体,直到每一吋肌肤都被紧密的包裹。
接着,他就像被人唐突反转的沙漏,从仰躺的姿势被摆放正立,糖浆沿着重力汩汩向下陷落,有股力量却不断由下往上刺激他,他起先还能夹紧双腿抑制下方的震动,但随着颠簸越抵抗越剧烈,逼得他不得不敞开身体任由对方冲锋侵略。
他感觉有人按住他的肩膀,但身下硬热的铅块却又牢牢得钉住他,不肯停歇得往上撞击,他被挤压在黏腻又沉重的糖浆糊里,每当喘不过气时,他张开嘴想摄取稀薄的空气,偏偏有人就是连一点点氧气都要跟他抢,对方把灵活的舌头钻进他的唇缝,宛如搜寻氧气般舔遍他整个口腔,搅拌他的舌头,逼着他跟他一起抵死纠缠……
快感像泡沫一般不断累积上升,一颗一颗甜腻的糖水泡泡,滑过他的下腹,胸膛,锁骨,脸颊,由疏淡至浓密,从轻柔的爱抚到灭顶的窒息,他想要抓住让他兴奋不已的源头,却只要他一轻吟,泡沫就碎了。
他不悦得希望下方不断刺激他往上的颠簸可以再慢一点、轻一点,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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