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的那一套,然后,“恩,好多了,再养养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聿卿笑笑,镇痛的针打得他头昏沉沉的,就想早点歇了,他说是养病,白天也还是去办公室,徐市常的电令说起来十分古怪,这件事他考虑了很久,觉得不能再拖了。
“哥,”东铭等了等还是觉得他应该说,“每天打的这针,效果好吗?”
聿卿看看弟弟,东铭小他两岁,是二夫人的独子,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去了国外念书,其实这样看来二夫人和东铭也算相依为命了,“不是很好,药效等不到打下一针就已经退了,现在也用不了右手,”看到弟弟越来越沉的脸色,聿卿打趣一句,“王省长现在都搬到我办公室了,天天埋怨我这个独臂将军。”
东铭黯然,他虽然不管家里的事,但是他家的事就是东三省的事,他自己不问也避不开街头巷议何况还有个时时提醒他的杨雨庭军长,“哥哥,对不起。”
“怎么了,突然说这种话?”聿卿这回完全睡意全无了,弟弟东铭和他的关系虽然赶不上一般人家的兄弟,但是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真的也算不错了,起码不至于为了谁继承父辈天下打起来。
不过,也是因为父亲没给这样的机会。聿卿揉了揉手臂,他们可以称得上兄友弟恭,但是绝不算毫无间隙。
东铭摇摇头,“哥哥,很多事情,我都不是很清楚,但是哥哥你的胳膊现在这样一直疼,很可能是因为心理方面的的原因,是不是……”
聿卿等着下文,不过,看来弟弟是不打算再说了,他牵了牵嘴角,语气里却有着严肃“东铭,你话说的这么含糊,哥哥能听懂,换了别人未必能明白。”
东铭,算不上特别严肃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哥哥他总是想起父亲,他要问的是父亲禁止他涉足的领域,他在哥哥面前能开口,可是,底气不足。
“我想问哥哥,听说北平那边在为难爹,现在周明轩将军突然回来,还有杨雨庭将军,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你明明是守土有功,为什么惹得父亲这么生气,你的胳膊,你回来之后就避着周天赐……
鲍东铭垂了头,敛住这些心事。
聿卿想了想,东铭问的话还是有所保留,但都切中了要害,他既然听懂了,也就不再追问,这是弟弟第一次问他,以后会好的。
“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不过,你先告诉我,杨雨庭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聿卿听着弟弟的话,杨雨庭和东铭能有接触还是因为杨雨庭军里司令部有个事务是东铭的小舅舅,凭着了和二夫人的兄妹关系。杨雨庭是当年和父亲一起出生入死的老臣,父亲新娶了二夫人是就顺便给她这个弟弟安排了个缺,时移世易,杨雨庭利用这点沾故还真动了心思。掩下的眸子里不易察觉地流出一道厉光,杨雨庭,你脑筋都转到我家兄弟这里了。
“哥哥,杨军长他不止一次说过你和天赐哥哥的关系。”
东铭说这句话时毫不掩饰的看着鲍聿卿,仔细的看着他的每一分反映。
“东铭,”聿卿正想着如何让杨雨庭省省力气,一个外人还是少挑拨别人弟兄关系,这一抬头就看见东铭正紧紧地盯着自己,眼神中隐隐的有什么流露,这样的东铭不是惯见的弟弟模样,聿卿止了未说完的话,索性看他要怎么样。
先躲开视线的是东铭,嗫嗫的说,“你是我哥哥,我们是一家人。”
希望哥哥你也记得。
东铭一边听哥哥讲各种他从前不太清楚的事情,却总是想起他曾跟哥哥提到的止痛药,他没跟哥哥说,那个放在他那儿一直没用,欧洲进口的止痛药剂是杨雨庭军长给他的。
大西楼
聿卿沿着走廊往父亲的办公室走去,王省长听了他的打算,觉得可行,准备组织开会讨论,然后让他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亲,说是既然是他的想法还是应该他自己和父亲说清楚,王省长另一层的意思也是希望他和父亲之间的紧张关系能有所好转。
“聿卿!”周天赐看见一路低头走来的鲍聿卿,心头猛然一跳,紧走两步迎上。
聿卿突然看到天赐,还是用那样盈满柔光的眸子看着自己,扯起的笑容特别熟悉,正想开口问他怎么样,就看到天赐身后,父亲办公室禁闭的门扉,父亲有客人,是天赐的父亲——周明轩。
“周天赐。”
“聿卿,”天赐伸手扶住聿卿肩膀,“我爹回来了,正和你爹说话,他们只是谈谈。”
聿卿挣开天赐扶着自己的手,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一点,这一退刚好将脸上的表情藏进了走廊斑驳的光影中。
不怪天赐没有说实话,是他也不会说的,在这件事上,他们互相从来没有坦白过。
看着阴影里聿卿侧影,周天赐觉得自己的心里满溢着言不明的感情。
聿卿竟然会有这种样子,无奈的妥协。
这种感觉他自己知道——尴尬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现实。
真的改变不了吗?
一直觉得,聿卿说起话是骄傲张扬没有顾忌,做事情是无法无天自由自在,站在阳光里,他都要眯起眼睛才能去看。
现在不也是能够这个样子的吗?
打住疯狂的念头,眼里的阴霾恢复成心疼,“聿卿,你的胳膊?”
“已经好了。”聿卿想也不想的回答,避开可能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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