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天色将晚。
陆小右赶紧推着板车往家里赶。好在这竹筐里的四屉豆腐都卖得差不多了,比去的时候要轻松不少。他这板车当初也是特别做的,小巧灵便,比那些用来拉货的推车要轻快的多。
在靠近村口的时候,陆小右遇上了村里的几个刚洗完衣服,正赶着回家做饭的大娘。
“小右啊,这刚卖完豆腐回来呢?”
“唉,正是呢,刘大娘。”
“小右这豆腐做的老实是蛮好。”
“是的咧,他家豆腐一直没话说。”
“说起来小右做什幺还不讨个媳妇呢?这没有媳妇,平日里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是的啊,这没讨媳妇,回到家连个做饭的人都没啊,多辛苦啊。”
“对的,对的。小右,要不大娘去帮你说说亲,你阿娘去世了,这连个帮你张罗说亲的人都没有,这有什幺需要啊,就跟大娘说,别不好意思。”
陆小右是她们看着长大的,他也知道村里人都是好心,可他实在是没想着媳妇这事。
“我这个情况,如果〖】..又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啊。”
“唉,小右啊,话不是这幺说的。你家虽然地不多,但就凭你这做豆腐的手艺,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对的,而且虽说你家没有大人了,嫁过来没有人帮衬着,但也没人压着呀。不知道多少姑娘愿意嫁过来呢。”
可是不光是这些问题啊。
陆小右实在应对不来这些大娘们,好在他家就在村口,说话间就到了。他赶紧推开院门,跟几个大娘告别。
陆小右家就在村口,严格说起来和村里其他家还有段距离,他生性害羞,平日里除非必要很少在村里走动,虽说跟村里人都是熟识,但有时候也实在招架不住大娘们的热情。
陆小右家从爷爷辈起就人丁不兴,他爷爷只有他阿爹这一脉,他阿爹又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他阿娘是从隔壁县嫁过来的,去上一趟脚程慢的能花上一天。所以在爹娘去世后他就很少有亲戚往来了。
如果不是平日里要卖豆腐,只怕陆小右一年都难得主动与人说几句话。他不主动与人交流,除了他天性害羞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下面除了有男性的体征,还有一朵小花。
当年陆小右出生的时候,爹娘也很是为此愁苦,这些年里一直都在暗地里打听有没有办法治一治,也不敢叫旁人知道,只可惜十多年里也没打听到什幺消息。
阿娘从小就告诉陆小右不能和别人靠得太近,不能在外面脱衣服,不能在外面大小便。他看着别的小孩光着屁股满地乱跑,夏天还河里戏水,也羡慕的很,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与别人是不一样的,再加上性子被拘得久了,愈发地不爱和人打闹,不像村子里的其他男孩,都皮的很。
虽然陆小右从小就与常人不同,但是爹娘也一直都很疼他,有什幺好的都留给他。只是阿爹5年前在山上摔了,回来后就一病不起,最后抛下他们娘俩走了。阿娘身体一直都不好,又一个人操心着这个家,累坏了身子,也走了,只留下15岁的陆小右一个人。日子像往日一样过,只是终究是不同了。
陆小右进了院子,把板车放在门边上,捧着剩下的那点豆腐,绕过磨盘等工具往屋里走,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好好洗一下屉子箩筐纱布,明天得去地里看看,这日头太大了,浇水要勤着些。
天边已经是红霞一片,陆小右一走进屋子就看到有个人晕倒在地上,吓得他手里捧着的木屉都掉到了地上。连忙上前把人翻过来一看,这人长得倒是周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就是脸色白得吓人。陆小右哆嗦着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还好,是有呼吸的。
“喂,醒醒。”陆小右推了几把,地上那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尸体一样。
可也不能任他躺在地上不管啊,没办法,只好使使尽,好不容易把人抬到了床上。正大喘着气,伸手摸额头上的汗,却发现手上一片鲜红,竟然是血,这人穿着一身黑衣,之前都没发现衣服上早浸了血。陆小右双手颤抖着把那身黑衣扒了,就看到那人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也不知刚才那一搬运有没有给他加重伤势。陆小右赶紧跑到豆腐房舀了一盆温水,扯了几块白布,又在房间里翻出了止血药,把那人的伤口擦干净,撒上药粉,再用白布牢牢包住,没有在渗出血来,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失去了力气。
等陆小右缓过神来,才发现天色已经擦黑,眼睛还能看到东西,到底已经看不清晰,不太方便,他难得地点了一次油灯。又发觉床上那人脸色实在白得吓人,就去盛了一碗早上做豆腐留下了的豆浆,和锅里的水温在一起,并不太凉,刚好能入口,把人小心地扶起来,灌了一碗豆浆下去。
自己倒是也饿了,不过也没力气再做别的了,也就喝了碗豆浆,填填肚子。之后又去把掉在地上的木屉拾起来,把东西重新规制好。思前想后,最后还是趴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睡了,没去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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